但是,了解一点内情的人都知道,二中可以没有老董,但是绝对不能没有老吊车。
这就是一根定海神针,二中有他才叫二中。
原因就在于他那个绰号老吊车!
这么说吧,八十年代第一次严打前后那个时期,社会还是挺乱的,闹校的事儿时有发生。
而且不是学校和学校之间,经常有社会上的混混到学校到来闹事,流血事件在所难免,重伤和死人的事儿也发生过。
可是,即便在那个时期,尚北街面上的混子就没有敢在二中里造次的。
包括之前的二宝子,也只是敢带着小弟们在校外嘚瑟嘚瑟,不敢进二中校门。
因为两件事,没人敢来二中闹事。
而这两件事,全发生在老吊车身上的。
一次是混混持械进学校把学生打坏了,老吊车拎着西瓜刀冲出去的。省略500字
另一次是二中盖主楼那一年,又有人来闹校,老吊车把施工吊车开到校门口,把门堵上了。
呵呵,别误会,不是不让混混进来,而不是让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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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以后,再没有混混敢进二中的大门。也是从那以后,老吊车就只剩下老吊车这个诨号了。
心狠手黑,不计后果的老吊车震慑了尚北街面上的社会闲散人员几十年。
此时,梁成其实也胆秃。
倒不是怕老吊车发狠,发生什么冲突。主要是,真发生了冲突,那这玩笑可开大了,丢不起这个人。
第一天进校就和校方发生冲突不管怨谁,在上面领导看来,也充分说明了你的工作能力的。
不值当!
此时,梁成看着老爷子,“这样,老爷子,我们去初三走访一下,总行了吧?”
老吊车一听,什么玩意?还想去初三?
瞪眼刚要开口,梁成见势不妙,赶紧改口,“你看看我这记性,初三也不行,初三也面临大考啊!高一可以吧?这要是还不行,那就是您老的问题了。太不配合工作,总是不好的。”
老吊车话到嘴边生生憋了回去,他不怕横的,这种软刀子却是有点应付不了。
最终只得点了头,“只要不影响学生,随你们怎么折腾。”
梁成一笑,“那好,您忙您的,我们自己走访就可以了。”
说着话,领人出了主楼。
一出主楼,“查一查这个什么老吊车,他很有问题!”
随行人员大概也明白梁成什么情况,这就是个笑面虎,表面和善,但背地里其实很记仇。
也只能为楼梯口那个老爷子默哀,“你惹谁不好,惹梁副处?”
也不多言,地方的小小教导主任,没人会在意。
有人疑惑道:“那高三、初三就不查了?”
这是最直观的地方。
却见梁成冷声一笑,“不查正好,直接在报告上写,校方恶意阻挠,情况不容乐观!”
“”
“”
这句可够狠的,加上去,老吊车就废了。
“那接下来怎么办?”
梁成沉吟了一下,“等等吧,等尚北的胡国为过来,咱们去高一十四班。”
高一十四班!
刚刚梁成之所以那么痛快的被老吊车吓住,正是因为这个高一十四班。
这个班的问题不比高三和初三小,而且,一帮高一的小孩,比高三更容易问出问题。
过了一会儿,尚北教委的副局长胡国为到了。
当下,梁成带着胡国为,以及一众省里的工作人员,直奔十四班而去。
此时,十四班正在上化学课,课上到一半儿,胡国为便把化学老师叫了出去。
化学老师是认识胡国为的,副局长的话还是有分量的,只得暂停了授课,把时间让给检查组。
于是乎,七八个成年人,呼啦一下全进了十四班。
十四班众也不得不停下学习,好奇地抬头看着这些不速之客。
而胡国为做为尚北的本地官员,自然要主动一点,笑呵呵地对十四班众道:“同学们,放松一点,这几位是省里下到咱们尚北做教育问卷的。问几个简单的问题,点到谁,谁就站起来回答就行了。”
这时,梁成打开一个文件夹,也道:“很简单的,你们只需要答是或不是就行。”
说完,正式开始。
齐磊皱眉看着这些人,尤其是胡国为。
随后,又把目光对准了程乐乐。
有些不太理解,要说省里来搞二中这还说得过去,怎么自己人也搞自己人的啊?
此时却不是他思考这些事儿的时候,梁成带来的工作人员已经在点名问卷了。
而且,眼光很毒,第一个点到的就是方冰。
好吧,这些上面下来的,还是搞教育的,没别的本事,看好学生坏学生,那真是一看一个准儿。
就方冰这种挂相的!一抓就能抓到,一看就不是爱学生的主儿。
“你叫什么名字?”
方冰扭捏地站了起来,“方冰啊!”
“哪人?”
“哈市香坊区。”
“借读?”
“对!”
“你们每天是不是十三节课?”
“是。”
“是不是经常被占用体育课、音乐课?”
“不是!”
“实话实说!”
“就是实话实说啊!”
记录的人停下笔,抬起头,“你们经常上体育课。”
方冰撇嘴,“不是经常,是就没落下过。”
得,问不下去了。
不得不看向全班,“我们要本着实事求是的原则,上了就是上了,没上就是没上。我听说,你们经常被占用体育课。”
这下可好,全班摇头,“那可真没有啊!”
事实上,十四班就没缺过体育课,这是老刘唯一开恩的地方。
得到全班的肯定答复,负责记录的看向梁成。
梁成也是无语,还特么真没缺过体育课?
勉强一笑,“问下一个。”
“好吧。”记录员继续问,“每个月是不是就放两天半的月假?”
方冰,“其它三周也有半天假。”
记录员咬牙,“小假不算,只要回答是或不是。”
方冰,“是!”
“寒假是否有补课行为?”
方冰,“是!”
“你们每天的作业量是不是很大?”
方冰,“是!”
“每天是不是都要到凌晨之后才能睡觉?”
方冰,“是!”
“学习任务是不是很重?”
方冰,“是!”
“是不是有过厌学的情绪出现?”
方冰:“是”
“是不是希望有正常的童年,可以多一点时间自由支配?”
方冰嘿嘿一笑,“那谁不想啊?”
方冰在那问什么答什么,而齐磊却是眉头锁得更深了。
十四班众不知道这些问题是怎么回事儿,可是齐磊做为一个过来人,还不懂吗?
问卷上可能只有一排的是或者不是,可是等到他们拿问卷去写报告的时候,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这么问下去,那就坏事儿了!
终于,当问卷员问出下一个问题时,齐磊突然,“咳咳!!”重重的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
方冰那边都快成磕头虫了,只会答“是”。结果,班头儿这一嗓子,直接把他咳的一激灵。
猛然瞪眼看向齐磊,却见齐磊神色不对,面沉如水。
方冰一挑眉头,懂了!
此时,全班,还有讲台前的梁成等人,也都看向齐磊,都不明白这位同学怎么突然冒出动静来了。
只不过,十六七的孩子,梁成也没多想,笑着对问卷员道:“继续。”
问卷员点头,继续发问。
“方冰同学,你是否不满意当下的教学模式?”
“”
问卷员等了半天,抬头见方冰只是直勾勾地看着他,却没回答。
还以为他没听清问题,拔高声调又重复了一遍,“你是否不满意当下的教学模式?”
“”
“你是否不满意当下的教学模式!!?”
“”
方冰成哑巴了。
不管你怎么问,我就电线杆儿似的往那儿一杵,瞪着牛眼珠子看着你。
可让我说话,那是门儿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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