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天永这么一打岔,安氏也顾不上生气了,她刚才还没抱怨完呢。
只是说了半天口干舌燥的,就拿手一捅顾天永:“给我倒点儿茶水来,嗓子都要冒烟儿了。”
顾天永怕她再想起刚才那一茬,忍着一肚子不满起身,摸过桌上的茶碗茶壶,就给她倒了一碗水,同时也看到了桌上的茶叶罐子。
“这是哪儿来的茶?怎么还带着股药味儿?”
他把罐子打开,馥郁的茶香中还夹着一股药味,两者混合再经过炒制,竟有种说不出的醇香,勾得他也馋起茶来。
“这是那小贱蹄子炒的什么药茶,刘氏说孝敬我了,还算凑合着能喝。”
安氏瞥一眼茶罐,又想起跟顾三家的人撕扯的场面,一口气喝干了碗里水,抹了嘴巴又开始说起来。
“若是只说我两句,也就罢了,你可知那一家三,不现在是四口子了,一拥而上跟我撕巴了多久吗?差点儿没把我生吞了!”
“啥?他们还跟你动手了?”
顾天永大吃一惊,刘氏再不饶人,可也没做过什么跟人撕扯的泼妇行径,若说是他婆娘做的那他还相信。
再说思常长大后变得安静孤僻,连小孩子都能欺负他,也不见他跟谁动过手红过脸,怎么还能跟安氏撕扯起来。
“哼,我还能编排他们不成?现在这身子骨还酸疼得厉害,不知挨了多少拳脚,等下你拿药油给我推推,就知道了!”
安氏不耐烦地说,她是半句也没提自己打了顾思常的事儿,原本她就是要教训穆妍妍那小贱人的,谁让他强出头挨这一巴掌的,怨不得她!
“他们为的啥跟你动了手?总得有个原因吧?”
顾天永见她说得肯定,眼神也不似往日里说谎时般闪躲,虽说心里还是有所怀疑,倒也信了三分。
反正是不是挨了打,等下给她推药油的时候,自然就见分晓。
“还能有啥?平素我去给那病痨婆子送米粮,常能听到些她跟乡亲拌嘴吵架的事儿,就劝说几句,那不就把我记恨上了。”
“这日积月累的,加上新媳妇进门给她涨了当婆婆的威风,不想因了我在那小贱人面前丢了面子呗。”
安氏说到这儿,才算把她真正的目的给说出来了:“那就是一家子白眼儿狼,亏得你这个大伯还掏心掏肺地接济,现在怎么样?都听不得我一句话,要把我往死里打了!这不就是在打你这个大伯的脸吗?”
“我可告诉你,以后咱家再不许给他们家一粒米,一滴油,否则我就去族长和里正跟前喊冤去!我看他们管不管那家子恩将仇报的白眼儿狼!”
“那可不成,天平临去的时候,可是再三拖嘱了我的,我若是现下反悔了,将来可没脸下去见他!”
顾天永立刻反对起来。
他兄弟四个,分别是永、保、平、安,顾思常的爹行三,会早早地没了,还不是因为他这个大哥。
他是受了恩在先的,可不能做那让人戳脊梁骨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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