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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闷的梦里,她觉得有人在喊她。
“小梅花。”
“我到北山了。”
“那日真不该一时冲动毁了蛇匕神识,以至于现在远隔万里,没法得知你的近况。”
“不过毁了也好,谁让它起了贪念,打你元寿的主意。”
“魔族进攻了两三回,都是小打小闹。”
“今日我到北山的另一面探查魔族的动向,正见一处深穴适合蛇匕历练就把它锁了进去,希望加快它凝出新神识的速度。”
“这一回,我要让它看到梅花就倒着走。”
“小梅花……”
“小梅花……”
梅湄模糊地晃了晃脑袋,是子胥吗?
他没这么多话吧。
一定是在做梦。
她微微动了动指尖,就有一杯泛着熟悉香味的茶递了上来:“喝。”
梅湄动了动鼻子。
梅花瓣泡的?
“还入梦吗?”桐素的嗓音撞进来。
梅湄扎了个猛子,瞬间从被窝里钻出,脑袋还是晕晕的,就下意识回答:“去!”
海棠站在窗口,看着窗外的风景,听这一阵动静,轻笑出声。
梅湄缓了缓,接下茶盏“咕嘟咕嘟”喝了个干净:“现在就去。”
“那个梅宴,如何了?”桐素坐在树墩上,双手搭着膝盖。
“仙体已经塑好了,就在她的灵台内。只是她受了阴曹火还没修养过来,一时没法把灵魂和仙体完美地融合,估计还需要几年吧。”一身衣裳已经换洗过了,梅湄现下只觉得神清气爽,连修为都似乎跟着精神水涨船高。
“你们不知道我在帮宴宴塑造仙体的时候经历什么,”梅湄忍不住道,“那火比我在凡间的时候经历得大的多,可见已经成为宴宴的梦魇了,是时候找个机会替她除一除这火,免得久而久之,成了升仙证道的劫。”
“好。”桐素果断应下。
“你就不怕?”海棠折身笑问。
“一开始是怕的。”梅湄窘迫地笑了笑,然而一想到自己后来只身扑火的壮举,便觉得没愧对梅仙的风骨,是以底气足了,声也大了,“后来想着这不过是在宴宴的灵台里,桐素又说不会出什么大碍,也就不再放在心上。”
“我准备好了。”
梅湄拎起被角,趿拉着鞋袜整饬好一身行头,难得积极。
花疏仙子和天淡仙君的那场梦纵然叫她锥心刺骨,良久难忘,可有姐妹相伴左右,又没了传承的烦恼,还有什么好担忧的?
“——去东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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