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夫人的。”扶以问点头应下,与嘉阳长公主携手一同去了床榻。
躺下后,他说道:“有件事,为夫需得征询夫人意见。”
一听扶以问郑重其事的语气,嘉阳长公主心下便猜到,事关荆州那处的李姨娘和那个小儿子。
果不其然,扶以问继续道:“李氏故去一段时日了,炫儿独自一人在荆州,我始终不放心。故而,我欲让他来京都谋职。”
还是在先夫人在世时,扶以问纳的李姨娘,李姨娘入府多年才生了扶炫一个儿子,年前病重无法长途跋涉,故而并未随全家进京都。而扶炫则留在了荆州照顾她。
嘉阳长公主道:“夫君放心,我会提前安排好院子。”
扶以问道:“那我便命他择日启程来建康。只不过,届时他到达之时,我恐怕还在外地,你作为一家主母,且得多予以管束。”
嘉阳长公主腹诽:扶炫并非她亲生,且历来不服管教,让她管束,也得他听她管啊。
可扶以问出发在即,她也不想使他心忧,便答应道:“夫君放心罢,我会视他如己出,如同连儿、佑儿一般,多加管教。”
扶连、扶佑乃是扶以问四子、五子,为续弦嘉阳长公主后二人所生。
“我放心你,不放心他啊。”扶以问叹了口气,担忧道:“炫儿向来恣意妄为,怕是入这建康城也改不了脾气,恐怕他会惹出事端。”
嘉阳长公主捂嘴一笑,“那我便安排他住在萱萱隔壁院子,管束他的责任,也交给萱萱。”
扶以问大笑两声,将嘉阳搂住,“我倒是忘了,他素来是听萱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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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十六,扶萱生辰。
天近傍晚,放眼望去,远处黛色山峰连绵一片。夕照湖因半日微雨,烟波浩渺中倒映的山形塔影无不朦朦胧胧。
薄薄的雾气浮在湖面上,整个夕照湖都似是一场拢着青丝的梦境。
而这场“梦境”中,隐约可见几艘游船置于其中。
酉正之时,余浩已到达夕照湖畔,比扶萱所说的时辰,提前了两刻钟。因这蒙蒙细雨,游湖的人并不多,泊口也只有几叶扁舟。
余浩显然未料想到这场赴宴是眼下光景,没有迎接他给他引路的人,甚至连具体的地点都没有。入目除了湖中几个楼船,便只有腾腾的雾气,空中,这湿漉漉的雨水也使他心下厌恶。
“公子,您确定是这处?”他身侧随侍雪上加霜地问了一句,即刻点燃了余浩本就快压不住的怒火。
他不耐烦地大声道:“老子又不是真他妈傻!这夕照湖西不就这一个泊口?还能错?啊?”
随侍嘀咕道:“可这也不像是有宴会的地方……”
“老子不瞎!”
余浩有了发泄怒火的地方,抬起手就往随侍头上“啪”地一掌。随侍不敢抵抗,只能垂首接着余浩接二连三的重掌。
正在余浩打地起劲的时候,湖里隐约传来一阵乐曲之声。
余浩闻声看去,烟雨蒙蒙中,浩渺的湖面上,一袭绝美的身影出现,牢牢勾住了他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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