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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五,秦淮河上的龙舟赛热热闹闹地进行。
受张瑶邀请,扶萱早早便在朱雀桥头等着好友一同去观看。
女郎上身是白玉兰散花香云纱对襟衣衫,下着霞彩千色梅花娇纱裙,腰间绯色大带宽束,显出纤腰不盈一握,体态堪堪丰盈婀娜。
罗纱披帛搭于臂弯,腰间白银丝线绣翠竹香囊,两穗连坠,随风而动,飘逸洒脱。
头簪嵌南珠白玉芙蓉花簪,白玉芙蓉耳铛,将那雪白的耳垂和脖颈点缀地更为玲珑白净。
美目流盼、桃腮带笑,说不尽的俏丽美艳。
她站在那里,俨然就是一副绝美的仕女入画图。
然,这份美,还没等到在好友眼前绽放,便等来了清浪浮薄之徒。
“哎哟,我说是哪家的女郎这么美呐,原来真是你。他妈的,可真是缘份!”
粗鄙的话语突地传入耳朵,扶萱面上的浅笑突然凝住,她就是不转头,也知晓站在她侧面不远的,是那“痴傻儿”余浩。
她不欲理他,神色淡淡地继续看着乌衣巷口方向,等着张瑶出现。
余浩见她不说话,猛然一个大步,直接窜到扶萱身前,挡住她的视线。
玲珑往前一步,要拦住余浩,却被他的随从一把拉到了旁边,并威胁道:“老实点!”
扶萱朝玲珑摇头,示意她不要大喊大叫,玲珑了然,迅速镇静下来,与余浩的随从一起,安静地站在稍远的地方等待。
余浩满意地看着扶萱,双手交叠胸前,抬了抬下巴,张狂道:“老子去了几趟书斋都没看到你,你去哪儿了?”
闻言,扶萱心中一坠,不祥的预感爬上心头,她惊讶地转头看向余浩,极力掩饰自己心中的惊慌。
她极为有礼貌地问:“余公子,这话是何意?”
本以为余浩会敷衍过去,哪知他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他勾起半边唇,露齿油滑一笑,道:“老子就喜欢长得好看的,早晚,老子要把你弄到手!”
扶萱四肢冰凉,这种话,他都敢当面讲?
她逼迫自己镇定自若,朝余浩的话语平和且认真:“余公子,我与谢六郎有婚约。”
余浩丝毫不以为然,“有婚约,又没成亲。你要是婚前跟我好了,谢家还会娶你?真是天真啊!看你这么好看的份上,做我夫人,怎样?”
简直字字诛心。
扶萱的背脊骨上立刻爬上一股恶寒,她第一次认真看余浩。
他身型不高,比自个只高半个头。一双眼白较多的浮肿眼,眼下乌青浓重。右侧耳朵边有个寸长的疤,从耳后延伸到下颚。唇边,还挂着邪恶狂妄的笑容。
这张尽在咫尺的脸,无一处,不使扶萱感到厌恶,堪堪比那五毒还叫她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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