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智深说着,话题自然又引至了今日情形,只种师道却挥手道:“前头都说了,咱们不言当下,智深咋说着又说了这头去。”
不应这鲁智深所言,更是一语把话题给拉了回来,种师道这道行,与鲁智深相比,还是深的不少。
鲁智深似无所觉,直叹道:“说过往,那还当是相公多有故事可说,洒家区区一个提辖,说的也都是市井事。”
种师道却又摆手道:“哎,我那些事情,不就是杀灭西夏人,又征伐辽人那些事。”
“陈谷之事,多言无益。”
“就听听市井事,也叫我这高高在上的一方将军,听些民间疾苦。”
既然种师道都这般说的了,鲁智深也不推辞。
直说起昔日当提辖那日子,如何治安一方土地,又灭过哪里的恶霸都说了个遍。
就是家长里短也论说不少,甚至还说起了一些个江湖事情。
种师道仿佛也听得有滋有味,更是不时提的些问题,仿佛也完完全全的投入其中。
两人好似旧日不见的忘年交,老友相见,场面甚是热切。
鲁智深那边是忆往昔,史进这边就更是如此了。
见得日夜所思的师父,当场就有些激动,直就上前拜去。
却说王进,虽是史进师父年岁却不大,本也是禁军教头,当年因为得罪高俅受害,这才出京。
到了史进庄上,得史老太爷收留,当的这史进师父。
那当师父的日子,也是诚心来教,史进一身本事,得王进传授颇深。
若非如此,也不会师徒感情深厚,叫史进念念不忘。
只史进是情深义重,那王进却好像有些“冷淡”。
上前扶起那史进,苦笑道:“久闻你一直寻我,我却只也不过当的你不多时的师父,你又何必如此。”
史进却依旧真挚,只呼道:“担心师父安危,这才如此。”
“后头听闻师父去了延安府,却也时日已晚,机缘巧合上了少华山,就此分别不得见,直到今日才可相见!”
此等情义,终究也叫人感动。
王进终于也感叹一句:“你如此重情,倒是难得。”
如此气氛之下,史进也缓两口,平复这重逢的心情,忙又道:“师父,如今我梁山已成义军之势,师父当年也受那些朝廷奸臣迫害,为何不随我而行?”
“今日齐王深明大义,帐下亦有如师父这般,原也是禁军教头的豹子头林冲。”
“师父若去,必得重用!”
说起来,王进与林冲真的很类似。
同是禁军教头,同是受高俅迫害,只是一个上了梁山,一个投了种师道。
只是放在多年之前,那王进走投无路,大概还会听得史进一言。如今受种师道恩重,又如何能叛逃而出?
直断然拒绝道:“此事休提,你若不肯回头,只得再在战场相见!”
史进哪想前面还是师徒重逢,转眼却如此毅然决然,直说的战场再见。
眼下悲切,一时难以如王进一般洒脱。
正不知如何应,却听王进语气又缓和一些,宽慰道:“各位其主,也不耽搁我二人师徒情谊,莫说这些,当先吃酒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