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得重听得出来,这田虎话语里是满满的愤怒,而其对梁山的评价,自也当是要打个折扣。
不过若不是这团怒火,还真不好用他。
耶律得重也够耐心,直与那田虎好声又道:“虽是山匪贼人,多少总也有些本事,你当细细说来,莫要遗漏。”
田虎到底还得依仗辽人报仇,泄愤过了,也得老老实实来应。
直从公孙胜的道法,到花荣张清的射术,再到鲁智深武松的武勇,那是一个不漏,都介绍了遍。
说的能耐嘛,多少也算客观的。
唯独只有对张青,形容的颇为不屑。
“至于说那张青,实没什么本事,全凭着一张巧舌如簧的嘴,忽悠的那些个梁山贼人为其卖命。”
“要不是我内里出的个叛贼,怎也不会败与其手!”
这说着说着,田虎是忍不住的又把话题给绕回去了。
虽说是被杀成一个光杆晋王,但这田虎心里对于张青,始终就是一个不服。
而耶律得重听完了梁山这些人的本事,对那梁山之主张青,却自有评价。
不说如此多能人异士皆能为其所用,就说这策反人心的本事,也着有一套。
这般的一方之主,又哪能真如田虎嘴里的无能。
不过知道归知道,耶律得重也懒得去驳斥这田虎,只让他活在他那思量里就是。
却听其道:“这梁山本是反宋之势,如今那宋军也在此地,其能安心来伐我,怕是与那宋军得成了某种约定。”
“我族勇士虽是虎狼之师,然若被两面相歼,怕也多些麻烦。”
“眼下这宋廷与梁山的关系到底如何,却是咱们如何对敌的关键了。”
这宋朝与梁山的关系如何,那还得是田虎知道的清楚。
只见田虎好歹也收了心神,直与耶律得重介绍道:“这梁山对那宋廷来说,本是反贼!初入河北的时候,还相助过我一回,若非如此,我也不会信任的其,安排其入盖州!”
说着反复又勾起了那愤怒回忆,田虎忍不住的又怒骂了一句。
不过总算知道眼下说的正事,实不是自己发泄的时候,又紧接着道:“不论如何,这宋军与梁山本该是势不两立,水火不容!”
“那梁山如今却举大军来伐,半点不防备那宋军,确实有些奇怪。”
耶律得重听得未做声响,只是眉头紧皱,一副苦苦思索的模样。
而见父亲不吭声,长子耶律宗云直上前呼道:“怕是这宋朝与梁山,见我军入内,一时也放下了干戈,欲先共同对付我军!”
田虎听得却当即又反对道:“不当如此。”
“这梁山越是要伐咱们,那宋廷便该趁着机会剿灭梁山才是。”
“毕竟咱们辽人与其征伐不知多少年岁,一时半会,其不该想着先灭咱们。”
这田虎也当是投的彻底。
话里话外,是直把自己就当个辽人的!
然田虎说的肯定,那耶律宗云听得却不咋相信,反又问起田虎道:“那依着你那说法,岂不是这宋军自有主意?”
“倒是不信,这朝廷里头有敢不听皇帝说话的。”
田虎听得虽然还想再说自己的思量,然见耶律宗云如此,却也不愿多说多劝,只与那耶律得重道:“左右猜也猜不准,还是叫人去打探个究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