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叔夜安抚了宋江一番,旋即又语出惊人道:“如今壶关难破,我欲破釜沉舟,直捣黄龙!”
“直从此处杀的威胜州里,将那伪王斩首,平河北乱局!”
这话虽然说的叫人热血贲张,然也风险极大。
盖州不平,直杀去威胜州,则会叫自己两面受敌!
虽然宋军人数不少,也不是压倒性的优势。
何况如今新败一阵,这不管不顾的杀入威胜州,那后路怎么办?
关胜只觉这主将是一时冲动,连忙上前劝阻道:“壶关不破,徒杀进威胜州,将使大军涉险。”
“此事还请将军三思,万万不可冲动为之!”
宋江也多少恢复了一些,跟着关胜劝道:“壶关守将众多,弃之而去,则要使后背受敌。”
“若是威胜州里战事不利,数万大军难逃生路,向着朝廷里,更不好交待了。”
两人届是顾虑重重,与着张叔夜是连番劝告。
只是张叔夜似乎主意已定,还是缓缓言道:“非我不知形势,只是壶关这头,除了田虎军马,还有一部梁山。”
“那梁山张青在这盖州里头,却不会轻易叫壶关被我等所破。”
“既然壶关破不得,那就只能擒贼先擒王,孤注一掷!”
关胜听得一愣,倒是没想到大将心里竟然最为顾虑的是那张青。
就其想来,那张青虽然名声显著,然不过区区一万人马,又如何翻得起什么浪花?
哪里用的着如此重视啊!
反倒是与张青接触颇深的宋江,此刻倒是不感多少意外,唯独惊讶的,是这张叔夜分明也没与张青见面过,为何如此重视的其。
正是疑虑当口,却听张叔夜又接着道:“那梁山张青,入盖州之地,背后依托青州驰援。”
“就算咱们当真拿了壶关,也要面对梁山锋芒。”
“只那时候,才是真正的两面受敌!”
这说法才有些道理,关胜听得也缓缓点头,表示了些许认可。
却听张叔夜又道:“如今这河北,形势错综复杂,这壶关是咱们的拦路虎,又何尝不是梁山的拦路虎?”
“田虎称王,朝廷里心急,那梁山就当真淡然的很?”
“咱们就把这壶关放着,看杀入威胜州里时候,田虎将灭之时,盖州里的梁山还坐不坐的住。”
关胜这是听明白了。
等那伪王快要不行的时候,梁山那群吃人不吐骨头的狠人,还能与壶关里和平相处么?
只怕也是要相争个高低来的!
只是听上去怎么像是咱们给梁山出力的意思?
直叫关胜虽然明白,也不由微微抱怨一句道:“倒是要叫梁山拿便宜了。”
张叔夜听此言,也难得笑了一回道:“哪里说是便宜,这梁山要拿盖州,也得亲自死战一回。”
“到那时候,梁山与壶关相战,这得了便宜的,说不得就是咱们了!”
张叔夜看事情,到底是有一定的高度的。
这种全局性的观点,也叫关胜这才心里平和的些,放下心中那些执念,只直呼道:“好!那咱们就直杀了威胜州,把那敢称王的贼人砍了,叫天下知道,为贼的后果!”
宋军兵锋一转,从壶关撤离,往威胜州里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