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南府的太守府,如今自然改造成了张青的府邸。
不过说是改造,其实也没多大动作。只是把与大宋王朝相关的物品都给撤下,府内正中的匾额,换成了刻着“梁山”二字。
好叫所有人出入堂内,都还能记得自己来的何方。
而眼下,堂内张青,公孙胜,朱武,赵明诚,李清照,程万里,又聚拢在一起,相互传递的河北来信。
“呵呵,这田虎倒是够狂的,这信里头,竟是称自己为兄,唤我为弟。”
张青话虽说的不满,语气倒是轻松。
这般语气,叫众人晓得,也不把那田虎放在眼里。
这也难怪,当年梁山人除了在方腊那吃瘪,不管是征辽国还是伐田虎,亦或是杀王庆,那都是易如反掌,没造成多少麻烦。
不能到了自己身上,反而还不如了吧!
何况如今大局才定,张青哪容别人站在自己脑袋上装腔作势?
有如此不屑言语,也是难怪了。
却有公孙胜应道:“这田虎狂妄,也是好事。如今咱们占了地,虽不称王,也得叫朝廷注目。”
“既然有人如此猖狂,咱们不若还助其一遭,就叫其以为咱们认其为兄,叫其早日称王,与那朝廷相抗。”
“如此就是要稍许委屈的哥哥,在这信上低头一番。”
拿田虎挡箭牌,当然是好事。
可问题是梁山好汉,那各个都是心高气傲之人,要是被他们晓得自家哥哥与那田虎低头,还不吵翻天的要杀去河北?
基于这,朱武便是摇头道:“如此回信,却不可叫他人晓得,只是那田虎猖狂性格,要是哥哥与其低头,他还不到处言语?”
“到时候只怕我梁山里的诸位兄弟,都受不得这气。”
两头说的都有理,张青再看看赵明诚与程万里,见那两个都没开口意思,也不逼迫。
这两人如今还不习惯,也不强求万事都如公孙胜,朱武一般当真把梁山放在心上。
反正如今人都在,还怕将来心不归么?
那是不归也得叫二人归的!
当下也不管几人心思,却见张青决断道:“咱们梁山,讲究的是义,若是当真呼的那田虎为兄,那将来兄长求援,咱们救不救?”
“那田虎只要捏的咱们那信,便是捏的咱们命门,不欲去,也得去!”
“若是当真以为人只狂无智,怕是日后要留后患,左右为难。”
这公孙胜吧,到底是道士出身,江湖上的这些义气,思量的不是那般全。
如今听得张青决断,深表有理,连连点头赞叹道:“哥哥思量周全,贫道不及。只是若不回此信,怕也不妥。”
张青笑道:“那田虎称兄,咱又非是要认,只平常回的他就是。”
“在里头多费些辞藻,华丽丽的夸赞夸赞那田虎的义行,还怕那田虎不把尾巴翘的天上去?”
一听张青说的这,一直没开口的赵明诚就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动笔杆子的事情,前遭做过一回,眼看这就要又轮的自己来。
可现下,当张青拿下济南府,占据一路之地的时候,却已今时不同往日。
若说先前还可说是什么匪人劫的自己,那如今却再不能用如此借口!
替反贼做事,可是再没回头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