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心里都明白,朝廷不会善罢甘休,再要来的时候,必是比前头这番还狠。
而张青更清楚,若是没有差错,再来的时候,就该轮到那大刀关胜来了。
说起来也有意思,这朝廷打梁山,也和葫芦娃救爷爷一样,那是不把梁山的一百单八人给凑满了,仿佛就不甘心一般。
好在名声显赫,自然也不能光是坏处。
这不朝廷人虽然盯着,江湖上关注的更是不少。
张青劝降呼延灼没几日后,便又有个张青的老熟人,特地不辞辛劳的直来梁山,寻的张青来了。
“杨春兄弟!许久不见啊!”
原来这来的,却是在孟州城里,与张青有过一面之缘的白花蛇杨春。
边上还跟着二人,一人道服裁棕叶,云冠剪鹿皮,看的便知,是那神机军师朱武。
再有一人头戴乾红凹面巾,身披裹金生铁甲,上穿一领红衲袄,脚穿一对吊墩靴。此人该是跳涧虎陈达。
人眼看这三人都来,唯独不见了九纹龙史进,张青就晓得这少华山上,定然是出事了。
果然,这才招呼一句,却见杨春很是急切道:“哥哥,可算寻着你了,咱们山里的大寨主,被官府给拿去了!”
得,这特么又得救人了!
就是张青,这会心里也忍不住吐槽一句,这梁山是天天就在那救人啊!
当然心里想的也不能面上显露,只与那杨春好言道:“兄弟好好来说,到底出了何事。”
却见朱武上前一步,先给张青微微一拜,这才不急不缓的介绍起道:“小人等三个在少华山上,自从史大官人上山以后,好生兴旺。”
“前日史大官人下山,撞见一个画匠,原是北京大名府人氏,姓王,名义。因许下西岳华山金天圣帝庙内装画影壁,前去还愿。带的一个女儿,名唤玉娇枝同行。”
“不想却被本州贺太守见了玉娇有些颜色,累次著人来说,要取他为妾。”
“王义不从,太守将他女儿强夺了去,却把王义剌配远恶军州!”
又是一出强抢民女的戏码。
张青也算服了这群鸟官,见色起意,也特么上点心行不行。
占着这官家身份,你好好与人说道,与那小娘子联络联络感情,能有这么难么!
哪有这见面就想脱裤子的!
却听张青又问道:“那贺太守又是什么来头?”
边上杨春接着话道:“贺太守原是蔡太师门人,那厮为官贪滥,非理害民。”
跟着张青一同来接少华山众人的鲁智深听得,忍不住骂道:“这可真是每个当官为恶的,就与那姓蔡的脱不了干系!”
这话也算说的宋末的顽疾上了。
从上至下的贪墨,一脉相承,要不是门徒,要不是家族子嗣,要不是有联姻关系。
反正统统是家人,根本没的救!
却听朱武接着道:“那王义路过我少华山,正巧史大官人遇上,将两个防送公人杀了,直去府里要剌贺太守。”
“被人知觉,倒吃拿了,见监在牢里。又要聚起军马,扫荡我山寨。”
“我等得了消息无计可施,这才舍了山头来此地求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