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是袁绍的诚心,也或是其挚友沮授的相劝,田丰最终答应了袁绍,在他麾下入仕。袁绍大喜,立封田丰为军师。就是这般,初来乍到的田丰,却是后来居上,一跃成为众谋士之首。
这日,在议事大堂之内。却见左席上的田丰,面阔耳厚,相貌平平,穿着却也朴素,但又给人一种神采奕奕的感觉。由其他一对眼睛,硕大而有光,浑身更是散发出一股浩然正气,令他看上去,威明而端正。
而在下席,分别是沮授、郭图,对面则是许攸、逢纪、审配。一堂之内,除了袁绍全都是谋士,而且各个都是智慧超群,有些更是万中无一。
“呵呵,竟然军师久负盛名,不如向我等众人谈谈主公眼下当如何创业?”这时,一身穿着华丽,绣锦冠帽的郭图悠悠而道,眼里还有几分挑衅之味。旁边的沮授听出郭图有些心术不正,不由微微一皱眉头。至于对席的许攸、逢纪、审配却都摆出隔岸观火,有心看看这田丰能耐的架势。
“哈哈,说得对!元皓能被称为智冠天下,自非寻常,我也想听听元皓所谏。”堂上的袁绍一听,纵声大笑,眼里也射出两道炙热之光。
“长远之计,沮广平胜我也。主公听之便好。至于眼下,丰倒有几句话要说。”
对于郭图的挑衅,田丰却是视若无物,眼神平静,淡淡而道。袁绍咧嘴一笑,但心中却是有了几分不快,道:“元皓快说。”
田丰略一颔首,却是立刻言惊四座,众人色变。
“三日之内,张燕必急于撤回冀州,料其脚程,主公大可立即颁令,命一军埋伏于长风道中,却无需拼杀,任由贼子逃去,如此可尽得贼子行装、辎重、军备,遂再令一军,埋伏于天梁山中,堵其去道,即时贼子筋疲力尽,以无力再战,可趁机杀了张燕,尽收得其麾下贼众。如此一来,主公便可不费吹灰之力,得知钱粮、军备还有大量的兵力,一跃成为河北第一雄主之位。”
田丰此言一出,被惊得失色的众人,久久难以回过神来,袁绍瞪大着眼,竟一时陷入呆愣。
“哼!田元皓你这话说得轻巧,你又怎知那张燕会撤军?可知,据细作来报,那刘岱迟迟尚未出兵,公孙瓒派去的八百精锐,早就被杀破了。我怕不需多久,张燕就率兵长驱直入,把兖州捣个天翻地覆了!”这时,徐徐回过神来的郭图,急一瞪眼,扯声喝道。
田丰听了,依旧神情平静,淡淡道:“张燕虽有智谋,但却无远见,若东郡无马纵横此人,那张牛角或者还能得逞。但若张牛角一旦败下,张燕如折一臂,自会心生忌惮,仓促撤军。”
田丰此言一出,郭图还未来得及反应,忽然外头有一将士急急来报,说在七、八日之前,张牛角部被马纵横与桥瑁两军歼灭于濮阳。
此报一出,众人又是各有变色。袁绍暗叹田丰料事如神,忙一敛色,道:“就算如你所言,那张燕慌忙撤军,这长风道平坦易行,他望此道撤去,倒也合理。但那天梁山道路狭窄,且距离甚远,从长风道到天梁山起码要两日脚程,你又如何猜到他必会走这天梁山?”
田丰闻言,微一作揖拜礼,遂震色道:“天梁山虽远而险,但正因如此,那一带罕有人迹,且只要过了这天梁山,就能迅速回到冀州。那张燕遭我军袭击,哪敢再走大道,必慌而走这天梁山也。”
田丰说得却是胸有成竹,袁绍听了脸色连变,却又暗暗向许攸投以眼色。许攸眯了眯眼,却也略是颔首。袁绍见了,不由精神一震,方才笑道:“元皓所言是理,我这就立刻调拨,此番若能尽如元皓所料,我必重赏之。”
田丰听了,徐徐起身一拜,道:“为主公出谋划策,乃我等谋士之职,丰不图赏赐,只盼能早日助主公创立大业,平定天下,为百姓谋以福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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