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公子若是喜欢,那就太好了。马公子常年征战在外,有这柄双星刃傍身,以防万一,也是好的。”桥婉见马纵横如此喜欢,不由愉快地笑了起来。马纵横也不矫情,干脆地收了起来,道:“我定会好好珍惜,今日来得仓促,却也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回赠给婉儿你。待下回再来濮阳,我定会送上礼物道谢。”马纵横笑容可掬而道。
“公子何必这般客气。”在马纵横赫赫眼神之下,桥婉不禁又满脸羞红,低下了头,不过心中却像是吃了蜜一样甜,开始有些期待马纵横下回再来,会给自己带上什么礼物。
女人嘛,无论古今也是喜欢男人给她们送礼,倒也不是看重礼品有多么贵重华丽,最重要的是她们能够从男人送的礼品里,看出男人的心意。
不知不觉中,已是晌午时分。在城门之上,两个面容相似,一个却已是白发苍苍,一个也是两鬓斑白,老者更显威严,目光凛凛,较为年轻那中年汉,面色则有些显得低沉,目光里藏着几分阴鸷的厉色。
“哼,这头恶虎终于走了!”说话人正是桥瑁,低声呐呐而道。却见远方本是扎据在那的马纵横军,已是开始启程,如同一条长龙般在朝长垣的方向离去。
“此子虽是恶虎,但你若不惹他,给予其食,尚能驱之。但若你要伤它,其被猛扑过来,实为不智也。”桥玄听了,眼睛不由眯了起来,悠悠而道。
桥瑁听罢,微微一怔后,拱手道:“族兄说得在理。只是委屈婉儿了。”
“呵呵,老夫一开始倒也是这般以为,但却又想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乱世不久将来,这马家小儿,却也知大量收纳贼兵,拥兵自重,麾下譬如张、庞之辈皆乃绝世猛将。以老夫看来,这马家小儿就像是早有准备似的。如此年纪轻轻,便有如此眼力,怪哉,怪哉!可老夫却又看他左右并无谋士这马家小儿还真是越来越有趣了。”桥玄沉吟一阵后,最后灿然笑了起来,眼光炙热。
“族兄此言虽是有理,但却也别忘了,乱世之中,有时候名望来得比兵力更为重要。若能占得大义之名,自然能够一呼百应,天下各地贤才蜂拥投之。就如昔年暴秦,楚军登高一呼,齐聚天下诸侯,暴秦虽有上百万精兵,但最终还是败于楚军之手。再有,后来项羽虽为西楚霸王,但因脾性残暴,天下诸侯无不俱之,但一失之大义,高祖趁势而起,诸侯纷纷投之,最终败项羽与垓下。
这马家小儿昔年曾外何屠夫之狗犬,又弑杀了丁原这般忠义之士,天下俊杰无不恨之。就算今番他能助我击破黑山贼军,但就凭此想要挽回名声,倒也是不可能。
而且,除了兵力、名望外,钱粮也是重中之重。我听说那马家小儿为讨民心,把平日征战所得辎重,大半分予百姓、流民。如今他拥兵近有两万之多,每日耗费极多,我看不久他便要山穷水尽。单靠一个长垣是绝不可能供给得了!
另外,长垣的配制不过是千人部队,就算我和刘岱不追究他拥兵自重,但这平日里的粮饷也只能按千人人数来发。马家小儿麾下如今超出了这般多人数,一旦到了发粮饷的日子,岂不要愁死人么?一旦这粮饷久久发不出来,军中必然军心大乱,再有新降贼众如此之多,其中有些更是过惯了打家劫舍的日子,就算怯于马家小儿之威,但却说不定会从军中逃脱。这般一来,军中人心惶惶,马纵横再有天大的本领,最终其部下也不过成了一支人心溃散的乌合之众!
所以我以为,这马家小儿欲想在兖州之地创业,要走的路恐怕还是极长,莫说成为一方之雄主,就算是一地之小军阀,也是难于登天。”桥瑁侃侃而言,说的话也是针针见血。曾位列三公的桥玄,又是何等人物?岂会看不出其中深浅,但他听了后,对于这个未来女婿,倒是十分自信,轻轻一笑,却也不作反驳。
数日后,马纵横的军队已快到长垣,正如桥瑁所言,马纵横倒还未认识事态的严峻,一路回来,但见流民,都会分予粮食,虽是赢得了名声,但这一路走回来,从贼子那所得辎重几乎去了大半。张辽、眭固对此都是忧心不已,曾向马纵横几番进劝。
当时,马纵横却是这般说道:“我等拥有武力之人,能够聚而成军,为将来而做打算,谋取功业,说得简单一些,就是为明日而活。可这些流民,丧失家园,漂泊在外,只为今日而活。比起我等来说,这些流民对粮食的需求来得更为迫切。而我等,不是还有明日么?”
马纵横这一番话说罢,张辽当场脸色连变,后来眼神变得更加坚定。而眭固张了张嘴,最后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总觉得自己这个主公,想的事情实在太过乐观了。
这日,马纵横在前领军已来到了长垣城外十数里处,早前魏飞已然赶回报予文聘来接。
就在此时,官道大路上,竟有一人一骑挡住了大军的去路。
“吁!”
马纵横把马一勒,投眼望去,面色不由大变。却见那人一脸胡渣,乱发黑白参半,随风飞扬,目光深邃,内藏锐气。马纵横能感觉到此人浑身散发一种武学大家,深不可测的气势。
但这却也不是令马纵横如此失态的理由。而是这人左边随风飘起的衣袖竟空空如也!
断臂,武学大家。恐怕普天之下,符合这两个条件的只有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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