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寒韵听顾南依的口气,便知道自己暴露了行踪,若是再不出去,顾南依可能就要动手了。
都怪那地上的枯枝碍事,不就是踩了一脚嘛,还发出声响做甚。
陆寒韵从树丛之后钻出来,笑脸相迎:“好巧啊,昨夜赏月遇上了,今日出来逮野味也遇上了,少当家的与我还真是有缘呢。”
顾南依冷笑一声,“还真是有缘,哪里有事,哪里有你。”
顾南依发誓,打死她都不相信有那么多巧合,都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尤其是陆寒韵,奸商的嘴,最会骗人。
但也没说什么,只是温柔道:“好了,跟我回去吧。”
顾南依不知陆寒韵此行的目的是什么?但若是将他一人留在这里,石岩去而又返,陆寒韵就会有危险,还是先带回山寨放心些。
顾南依看了陆寒韵一眼,陆寒韵立马应道:“好嘞。”
帮官府攻打天水山寨一事,陆寒韵心中有了别的法子,这会儿最怕的就是顾南依赶他离开,她既然不赶他走,他自是求之不得的。
顾南依上马,看着还蹴在那里的陆寒韵,问了句:“不会骑马?”
陆寒韵的内心:会,怎么可能不会,骑马这种小事,怎么可能难得倒我。
而嘴上说的和心里想的却是两回事,陆寒韵回道:“不会,有些怕这马儿。”
顾南依就这么静静的盯着陆寒韵,还是头一次听说有男子不会骑马的。
跟天水山寨的男子比起来,陆寒韵除了会赚钱,其他的差的不是一丁半点。
顾南依有时候都在问自己,自己到底是怎么看上陆寒韵的?看上他那张脸?那脸蛋确实长的不错。
看上他的钱?他确实很有钱,富可敌国。
光这两点,会不会武,如不如天水山寨的男子,好像也就变得没那么重要了。
顾南依将手伸向陆寒韵,“上马。”
顾南依这是要他同乘一匹马,这有些不太好吧。
心里想着不太好,身体却很诚实,不仅和顾南依同乘一匹马,还十分自然的搂上了顾南依的腰。
顾南依大大咧咧的,虽说喜欢陆寒韵,可很多时候和陆寒韵想处就跟和天水山寨的兄弟想处似的,没有扭扭捏捏。
只不过顾南依忽然想到,陆寒韵是如何得知她在这里的?又是如何出的山寨?
顾南依忽然开口问道:“陆寒韵,你从密道出来的?”
陆寒韵一脸得意,口吐为快:“对啊,听小兰说你在这里,就从密道原路返回,就找到这了。”
密道,那可是在悬崖边上,没点功夫,还能飞上来不成?
“悬崖上的密道,你是如何走出来的?莫不是你会武,只是对我有所隐瞒?”
顾南依这么一说,陆寒韵才知自己又逞一时口快,说漏了嘴。
总不能瞎编,说是有大鸟把自己驮上来的吧。
陆寒韵仔细回想,那密道出口处,记得有许多藤条,便开始胡编乱造,“你还说呢,你知不知道,我爬那藤条爬得胆战心惊的,生怕藤条断了,我就掉入了万丈深渊,就再也见不到你了,现在想想我都还有点后怕,你下次就不能带我走点寻常路吗?总是带我去那些随时都有可能丧命的地方。”
顾南依:“………”
她竟无言以对,这明明是她再质问他,反倒成了她的不对。
顾南依只觉得,不讲理的男子,真是不能惹,尤其是像陆寒韵这样的,时不时会让你感受到什么叫做受气的小媳妇。
“陆寒韵,我觉得你还是闭嘴比较好。”
“哦。”
陆寒韵心不甘情不愿的回了句哦,嘴角却微微上扬,不易察觉。
回到山寨之时,来迎顾南依的是杨凡。
陆寒韵对此人没有一点印象,这几日在山寨里并未见过这个人。
听闻承泽候的独子尚在人间,故而洛景一直在寻找小侯爷的下落。
杨凡是在陆寒韵来山寨之前,就被洛景派去打探一些关于承泽候遗子的事了,所以这段时间,杨凡并不在山寨内。
只见杨凡紧紧盯着陆寒韵搂着顾南依腰的双手,眼里充满怒气,手握成拳,心中倍感不爽。
别人或许感觉不到,但陆寒韵却感受到了来自杨凡的敌意。
陆寒韵的直觉告诉他,这个杨凡喜欢顾南依,把自己当作了情敌。
陆寒韵也无所畏惧,在死亡边缘疯狂试探,方才是单手搂着顾南依的腰,见杨凡对他怒目而视,陆寒韵索性双手搂着顾南依。
仿佛在说:我就搂了,你能把我怎么着。
杨凡走上前,将手伸向顾南依,想要扶她下马,“依依,可还顺利?”
顾南依没在意,自己跳下了马,她又不是什么娇小姐,下马何须别人来扶。
倒是杨凡今天的举动,让顾南依觉得十分奇怪。
杨凡的表现,一反常态。
“杨凡,你可算是回来,你都不知道,没有你帮忙,打理山寨就够我忙的了。”
顾南依将手搭在杨凡肩上,像极了许久未见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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