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良依稀记得这个故事,他沉思了一下,抬头问道:“主任,我真的是那样不好相处的人吗?”
老主任答道:“这话分怎么说,你看着顺眼的人怎么都成,如程忠,你看着不顺眼的人家怎么都不成,如李克群。”
“别提他!”此时一提李克群薛家良心里犯堵。
老主任说:“你可能会怨恨他夺走了你的未婚妻,家良,这世什么东西都有可能属于你,但也有可能不属于你,只有生咱们的父母,咱们生的儿女,这种隶属关系不可能改变,其余什么都有可能改变。”
菜来了,薛家良一边给老主任倒酒,一边说道:“其实,我跟小霞是怎么回事,您当时也清楚,可是我没想到这个傻不拉几、缺心少肺的傻大姐也会跟我耍心眼,背叛我,我真的好失败。”
老主任端起酒杯,说道:“耶稣在教徒眼是万能的主,他这样的人都被徒弟背叛和出卖,何况我们平凡的人。你不要为这事耿耿于怀,到处树敌,这不是一个智者处理问题的方式。”
“那您说我该怎么办?我去拥抱他们?祝贺他们?给他们献花?”
“你没必要这么极端,你不拥抱他们,但也大可不必与他们吵嚷,人家夫妻都做成了,你嚷嚷有什么用?”
薛家良看着他,一时哑口无言。
这恐怕是唯一毫不留情指出他弱点的人。但老主任退休以前,他从来都没有这样说过自己,想不到退休后,他没有这样那样的顾虑了,反而直言不讳。
薛家良举杯说道:“主任,无论以前、还是现在和将来,在机关、在平水,您永远都是我薛家良敬重的第一人,我敬您。”
老主任高兴地端起杯,跟薛家良碰了一下,喝了一大口。
薛家良干了,他重新倒酒,他不敢劝老主任喝干,知道他身体不太好,尽管他有量。
当年,学生出身的薛家良,刚来政府办报道,老主任第一句问道:能喝酒吗?薛家良老老实实地说:能喝。老主任又问:能喝多少?薛家良答:一瓶啤酒。老主任打量着他说:长得这么高高大大的,一瓶哪行?啤酒,十瓶往白酒,一斤往。当时把薛家良吓傻了。
可是,随着参加酒场次数的增加,薛家良的酒量越来越大,由于薛家良写得行漂亮、地道,老主任不敢把他培养成酒徒,政府一些重要材料还得指着他呢。这样喝酒的重任还是以李克群等人为主。李克群有时矫情,说一到喝酒的场合,老主任保护薛家良,老主任的答复每次都是一致的:量才使用。
薛家良最初在县府办,的的确确过了一段快乐舒心的日子,现在想起来他都很怀念。什么时候这种快乐、舒心的日子没有了,那是随着他对机关生活、人际关系的觉醒,这种日子不再舒心快乐了,渐渐地,脾气也变了。
老主任这时说:“我听说你辞职了,想打电话劝劝你,可想到你那个牛脾气,加你的志向本来不在这里,完全是因为老人才回来,所以没给你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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