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业双手捧拿起了这只银冠,面露疑惑,这是谁送来的?竟然可以做到悄无声息,那便意味着那人的势力范围已然渗透到了名义上在自己手中实则为刘骏所掌控的太子诸位了,如此可见那人权势必然极大。
那人会是谁?皇帝,诸王还是大臣?他毫无头绪。
那人送自己一顶只能来装饰的银冠又是为何呢?
刘子业终究没能想明白,既然是白来的东西,就当是白嫖收起来得了。
他转身向里走去,不经意间瞥见了正殿内高高挂着的那块匾额,上面写有着“中正仁和”四个大字,而这便是刘骏对自己的要求及期待吧,希望将来的自己可以做到中庸正直,仁爱和善。仅仅四个字,倾注的却是帝王的一代传承。
中庸?看来刘骏对长子的要求也并不算高,也只是想让刘子业当个守成之君而已,却殊不知在原来的历史中,自己的这位长子何其残暴,诛杀老臣,将刘骏辛苦多年所为的改革尽数推翻,搞的朝堂上乌烟瘴气,民间民不聊生,最终连他父亲辛苦争夺而来的这一脉皇位也给丢了。
他蓦然将那顶银冠往发髻上靠去,待到咫尺之时,刘子业连忙将银冠给拿了下来,这时的他,思绪里彩彻区明。
银冠,银冠...不就是头上戴白的意思?若是寻常人头上戴白,那就是白事,即父母去世需办理葬礼。而若是这顶白冠带到了自己头上,可不就是...帝薨?
他双手一颤,那顶意味死亡的银冠嘭然落地,发出清脆的金属哐当声,在偌大的长信殿内显得格外空灵。
而王上戴白即成为皇。那人莫不是在告诉自己,他要让自己提早登基?
能有如此能耐的,刘子业的脑海里只剩下了刘诞自己名字,自己那位功勋卓著的六皇叔。
他依稀记起,在前几年的时候,尚挂衔太子太师的刘诞,常常来东宫看望自己学习,而与其说是监督他的学习,倒不如说是来陪刘子业玩耍的。
而期间刘子业最为喜欢干的一件事情便是趁着刘诞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将其发髻上的白玉簪子拔掉,从而取走其上那顶尤为华贵的发冠,虽为皮制,却星星点点布满了金银宝玉的装饰。
有一次,刘诞来东宫监督刘子业学习,堂上儒学大家一板正经的满嘴之乎者也,语速尤为缓慢,却又宛如黄河之水流经不断地讲了一个多时辰,没有把年少好动的刘子业给催眠了,却是把刘诞给整瞌睡了。
刘子业趁其在打瞌睡,便就两手抬起,一脸笑兮兮的无声进行着自己的趣味工程,再一次成功的取下了刘诞的那一顶朱樱宝冠。
刘诞也因此告诫刘子业,“法师,六皇叔头上这冠冕又有什么稀奇的呢,无非是寻常金银装点了些而已,你要是喜欢,皇叔令人打造一顶予你不就好了,就别捣鼓皇叔头上发冠的主意了。”
“不嘛不嘛,法师就喜欢六叔叔你头上那顶。”那时的刘子业调皮却又可爱。
刘诞哭笑不得。
“你呀,要是有这兴致,就去取那天底下最为尊贵的冠冕,反正迟早也会是你的。”
年幼的刘子业眨巴着自己那可堪卡姿兰大眼睛,水灵灵地看着刘骏,无不在表现自己的疑惑与好奇。
“有比六叔叔的还华丽?法师怎么不知道。”
“当然有!”刘诞鼓足胸膛正气道。
“在哪里?法师想去见识一下。”
“当然是在你父皇的头上呀,天子冠冕,十二玉旒,乃为天下至尊,四海八荒皆得臣服,这难道不就是天底下最为尊贵华丽的冠冕吗?”刘诞摸着刘子业的小脑袋瓜子笑道。
那时的刘子业忽然哑口,目光黯淡。
“父皇的帽子,法师是不敢摸的,会被父皇训斥责罚的。”
刘诞舒气笑之,继续以抚摸刘子业头发的方式来宽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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