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巫山心领神会地站起来,抻了抻衣角,抚了抚衬衫上并不存在的褶皱,只觉口干舌燥,舌头打结。
在万人礼堂前讲话都从来没紧张过,怎么这会儿浑身这么不得劲?
“那个,我我我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要要要不还是看实际行动吧。”
何爷爷饱经风霜的脸上,终于展现出一朵笑容。
他最讨厌说假大空话的年轻人了,说得比唱得还好听的,往往到了付出实际行动的时候就怂了。
反倒是这种不怎么会说话、只会埋头做事的年轻人,让他刮目相看。
他没再说反对小白找土豪的事,只说,你们先交往看看吧,不要那么快就把自己嫁了。完了要求巫山再陪他下一盘棋。
小白面露喜色,背在身后的手冲巫山作了个胜利的手势。巫山的嘴角也勾得很高很高。
他们知道,何爷爷这一关就算是过了。
一起携手迈过的关卡越多,两颗心就靠得越发紧密。
只是可怜了大头他媳妇,还在那儿眼巴巴得等着何爷爷解完手回去呢。
晴朗的夜晚,巫山在自家露台上忙活着,那里支着若干台天文望远镜,有一架巫海正抱着呢。
哥俩都很专业地眯起一只眼睛,手上还做着调试。
巫海高喊:“看见了我看见了!”
巫山:“看见什么了?”
巫海:“嫦娥!”
巫山朝老弟的望远镜镜头处望了一眼:“我去!蚊子!还嫦娥呢,说得跟你见过嫦娥似的。”
巫海咧着大嘴笑得格外欢畅:“哈哈哈,哥,你有进步了诶,以前你不是都朕啊朕的吗?现在会说我去了,里边好歹有个我字!不过蚊子跟嫦娥我脚着差不多,瞧那身材,都挺苗条妖娆的嘛。”
“啪!”
巫海刚说完就朝自己脸上很响地拍了一掌:“诶,哥,现在嫦娥怎么都不咬你了哦不,蚊子大军怎么都不咬你了,移情别恋到我这儿来了?”
这倒是提醒巫山了,从小到大,只要有他在,周围人都不会挨咬的,蚊子好像特别稀罕他。可是今年夏天,一只围着他转的蚊子都没有。
只有雌性蚊子才会叮人,难道说自己有了小白之后,不但其她女人都避开,就连母蚊子都绕道儿了?
不会那么智能吧?
不过巫山懒得为这种小事费脑子:“屋里有蚊子水儿,自己拿。”
巫海自诩是个大粗老爷们儿,才懒得往身上喷那玩意儿,一股怪味儿:“还是学南唐杨銮潇洒豁达吧白日苍蝇满饭盘,夜间蚊子又成团,每到夜深人静后,定来头上咬杨銮”
巫山头一次听这诗,打趣古人也写过这么接地气的诗。
巫海倒是觉得自己的大哥越来越接地气了。
更窃喜的事,上次在航管局接到孟大哥电话时说错话,一直到现在巫山都没骂自己,看样子是两情相悦滋润着呢。
若干架天文望远镜和长焦摄影镜头组成了阵列,巫山和巫海用它们来扫视夜空,监测数百万颗恒星的亮度,从中寻找蛛丝马迹,试图发现太阳系外的遥远行星。
具体方法是,如果有一颗行星绕着某颗恒星旋转,那么当它恰好绕到那颗恒星正前方,遮挡住一部分光亮的时候,观测者就能从望远镜里看到,这颗恒星的亮度在短时间内略微变暗了一些。
这种机会是相当渺茫的,而且巫山晚上不一定总在家呆着,所以这辈子发现新行星的可能性就更小了,不过只要他晚间一有空,就会到露台上来猫着。
今天老弟主动申请来帮忙,主要是巫海也想顺便看看,星空能不能激发自己些许灵感,最近有点写不出来东西了。
灵感像个挑食的小盆友,你得尝试拿不同的好东西美食、美景、美声、美人去喂它,看看它到底喜欢哪个,一旦喜欢上了,说不定就把它勾出来了。
当然了,也有人说,灵感必须是经历过孤独的人才能真正拥有的。
在美妙的星空下,两个大男人一言不发地捧着望远镜有些过分安静,于是巫海一边看一边问:“哥,你最近到底是抽的什么风,怎么会突然对天文感起兴趣来了?”
巫山不爱听了:“我就算抽风都比你有出息。”
巫海:“行行行,你比我有出息一万倍。哥,有这时间你还不赶紧琢磨琢磨怎么求婚?”
巫山自信得很:“不用费劲琢磨。就算没有任何华丽的仪式,你嫂子照样是你嫂子。”
巫海听了直乍舌:“呦嗬,这自我感觉良好劲儿的,你以为小白就没有别的追求者啊?”
巫山:“谁,你把追求者的名字说出来。”
语气多少带有一些攻击性。
巫海赶紧把后边的话咽回去了,顺便告诫自己别没事儿找事儿行不行?
不过他倒是打心眼儿里觉得,“你嫂子照样是你嫂子”这句话十分霸气,好像激发出了自己一点儿灵感,要不就以这句话当歌名写首歌吧!
巫山又跟他强调:“叫嫂子,别小白小白的,小白是你叫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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