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胧,陆欢把自己的底儿交代了,可到现在还不知道对方什么来路。
“朕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巫山是也。朕捐助你们福利院的钱,是给有病有残疾的小孩治病上学用的,不是给你丫花天酒地用的,这就是朕今天你挨揍的原因,明白了么?”
陆欢一听巫山的名字,如雷贯耳啊,瞬间酒醒了一半:“明白,明白!”
“明白赶快滚,回去跟你们院长承认错误,限你2年之内把这笔钱还上,清楚了么?”
“清楚,清楚!”
以陆欢的年龄,正常情况下2年内还清10万,需要在课余很努力地打工才行。
陆欢捂着主要被揍的位置屁股蛋子连滚带爬逃走了。
何爷爷战战兢兢站在旁边,表情完全像个受了惊吓的孩子。
人说老小孩老小孩,人老了就跟小孩一样了。
他耳朵不好使,听了半天也没听明白怎么回事,记性也不好,完全不记得面前这个大个子曾经和小白一起来过,只看到大个子揍人,他还挺担心把那孩子揍坏了。
巫山掸了掸手,整了整多了几条褶子的衬衫走上前去:“老爷子,来两个煎饼。”
“不做!因为你们不是好人。”
“哦?怎么讲?”
老爷子还挺硬气:“半大的孩子你也打,你能是好人么?”
麻阳过去解释了半天,说认识那少年,他犯了错,他们是在帮他家长教育他,老爷子这才不生气了,磨磨蹭蹭开始做煎饼。
巫山嗅了嗅那个味道,果然和第一次闻到的一样香,只是小白不在身边了。
麻阳担心地低声提醒他:“你能吃吗,别又出什么幺蛾子。”
巫山接过两个煎饼想了想,其实也是身体的自然抗拒,最后都递给了麻阳:“算了,还是都给你吧。”
然后掏出钱包,从里面随意抓出一把票子放在收钱的小盒子里。
正在收拾东西的何爷爷没看到。
麻阳毫不客气,两个都拿过来开吃,一口都不给巫山留,因为知道他最好别吃。
他俩走出很远了,老眼昏花的何爷爷开始收摊,这才发现收钱的盒子里今天破天荒鼓鼓囊囊塞满了钱。
他费力地掏出来数了半天也数不清,只道每张都是10块的票子。
这时,小胡同里出来倒尿盆的一个邻居看见了:“何老爷子,今天生意不错啊!挣了多少?”
“不知道哇,你过来帮我数数?”
“好嘞!”
于是邻居用刚倒完尿盆的手帮忙点了一下,吓了老大一跳:“何老爷子,你今天不是去抢银行了吧?这都是一张一百的,一共有,有,有,足足一万多啊,额的娘啊!”
“啊?不能吧?”
何爷爷绞尽脑汁想了半天,也想不出这些钱是怎么来的,不过老人家不但没开心,反而开始担惊受怕,因为怕摊上事儿。
巫山可想不到这些。
像巫山这种走到哪儿都可以刷脸的人,平时连信用卡都只带一张全能白金卡,更别说带那么多现金了,他今天是特地多装了些在身上。
巫山对麻阳说:“交给你个事儿,以后每月来几次,给这老爷子钱盒里塞个三五千。”
麻阳吃了一惊:“有原因吗?”
巫山仰头欣赏着月亮说:“没什么,就是小白交代过,让照顾照顾老头儿生意。”
说完吹着口哨,步履轻松地向前走了,留下在原地目瞪口呆的麻阳。
除了小白,这世上还有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给巫山“交代”工作啊!
麻阳明白,如今的巫山,认知已经高度发展,对感情这东西有了深刻的认识。很明显,在现在的巫山心中,小白占有了极其重要的位置。
若是对从前那个巫山,麻阳一定会送上祝福,因为他也觉得小白是个好姑娘。但现在,唯有千方百计阻止
于是他说:“一个小丫头说的话,何必那么放在心上?她又不是你什么人,况且和你身份也不匹配呀。”
“朕从来就不知道,身份是个什么狗屁玩意儿。只要人品好,有缘分,看得顺眼就行。”
“这么说,小白你看得顺眼,你喜欢她?”
这问题很犀利,巫山回答得也毫不含糊:“现在是。”
麻阳心一沉,试探着抛出最大的疑问:“你喜欢她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她,而是在背后帮她干这干那?这不是你一贯的风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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