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阳开车送小白,后视镜里见她呆望窗外不发一言,那失魂落魄的样子,跟自己思念沈长歌时如出一辙。
他知道,这姑娘是真动了情了,跟一心想要挤入豪门的那些女子不一样。
动了情的人,眼里的欢喜、忧伤、绝望都是装不来的。
也只有同样动过情的人,才能领会那种神情,那种心绪。失意的人们总是可以互相理解,惺惺相惜。
这姑娘跟自己还有一个共同之处,就是动了情也白搭,爱上的是根本不可能在一起的人,陷得越深,只会让自己越痛苦。
论年纪,麻阳年长小白许多,他忍不住想开导开导她:“年轻真好啊,是不是?”
“嗯?”小白有些意外地回过神来,“您刚才说什么?”
“我说年轻真好,还有大把的光阴可以挥霍,还有无穷无尽的机会和未来,就看自己怎么把握了。”
小白苦笑了一下:“我这人没什么出息,估计是那种,到死的时候才后悔这也没干那也没干的人。”
“别这么说。你还这么年轻,大胆地去闯,前途会是一片光明。”
这么励志的话,小白根本就没听进去。
当年幼儿园大班的毕业典礼上,还是幸福小公主的白云暖站在台上,跟台下的爷爷奶奶叔叔阿姨们汇报自己的理想:“长大了,我要当科学家!”
呱唧呱唧一片掌声:“这孩子真有志气啊!”
其他小朋友的理想也无非是律师、教授、医生、世界冠军等等。
自从家破人亡的那一天起,什么理想,全都没有了,小白每一天殚精竭虑思索的就是怎么活下去。
但此刻,她竟然觉得自己对于巫山的挂念高于了一切。
下车的时候,麻阳好心地说:“白姑娘,你找工作的事情顺不顺利?以后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随时联系我,在s市,我的人脉还算比较广的。”
“麻阳先生,”小白现在只关心一件事,“巫山伤好的时候,麻烦你发个短信告诉我一下,可以么?这是我麻烦你的最后一件事。”
姑娘眼里的恳切让麻阳几乎不敢直视,因为现在的巫山是一个不能爱、也不可以谈婚论嫁的男人,而麻阳觉得自己对这一切有着不可推脱的责任,他的心里像插了一把刀子,但还是点点头:“好的。”
目送着小白落寞的身影消失在黑洞洞的楼道口,麻阳想,这世上无奈的事情真多啊,在命运面前,人人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者。
关于跳伞事故,媒体不知,世人不知,但却无法逃过易如风的“眼线”。
因为易如风对巫山的关注,已经到了一种“变态”的地步,他恨不能知道巫山每时每刻在做什么,每天吃了几两饭,几点洗的澡刷的牙,今天摸了哪个女人的手
当然,他的眼线们只当是知己知彼的老板易先生,要密切关注巫氏的动向而已,从没有怀疑过老板的性取向。
从这个角度来说,也许易如风是这个世界上最孤独的人,孤独到没有任何人可以分享他心中的秘密。
你以为助理常胜应该是他最亲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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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信的人只有他自己。
常胜只是一个对他最崇拜、他也用着最顺手的狗腿子而已。
其实常胜一点都不了解自己的双面人老板,却自以为非常了解和非常被信赖,还为此洋洋得意,这样的人是不是有点可悲?
当易如风听说巫山跟小白一起双人跳伞,巫山为了保护小白还受了伤,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发泄内心的火气才好,不过在属下面前依然表现得相当平静。
常胜问:“易先生,看来巫山现在跟那个小白打得火热啊,难道他的口味真变了,真开始喜欢这种清汤挂面的类型了?您觉得这个小白会不会成为一匹黑马,最终把浪子巫山拿下,晋升为巫太太呀?”
“不知道,”易如风笑得露出了整齐而雪白的牙齿,“感情的事谁能说得好?这就要看他们两人的造化了。”
不过他心里却咬牙切齿地想,小白,你敢!我非给你好看不可!
怒气必须要找一个出口。回到家独处时,易如风把一只价值几十万的古董花盆举到头顶摔得稀烂,然后发了疯似地捡起地上的碎片再狠狠摔,最后弄得左手掌鲜血淋漓。
据说汉高祖刘邦、汉文帝、汉武帝、乾隆皇帝、同治皇帝,都有点儿“龙阳之好”、“断袖之癖”,并且视之为风雅之事,而且现在在很多国家,这种事情甚至已经被法律所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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