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老斥候做着掩护,一路奔走,断断续续跑完三十里路。
看着正在拿着纸笔做记录的老卒,李元婴也蹲在一边,看着一个简易的地图逐渐成型。
地图虽然简陋,却有山有水,有高地,有低洼,还有标记着沿途的数个村落。
很显然,这斥候是经过专门训练的,不仅身体素质出色,还有一手上佳的图绘手段。
“小哥,眼前便是那全州城了,快低着身子!”
老斥候快走几步,趴在草丛中不断打量着全州的样貌,以及那布防情况。
李元婴也进入状态,像模像样的趴在一边。
这全州城高两丈有余,大概七米多一点,并不是很高大。
事实上,这才是正常城池的常态,那些动则高十丈有余的城池,是很稀少的,耗费财力,修建漫长,甚至修多了,还可能引起民怨,导致国家破败。
看着眼前这矮小的全州城,李元婴自信,只要自己一人就可以攻破全州城!
这不是异想天开,而是自信,对自身实力的自信!
甚至在脑海中已经有了画面,自己一跃而上,跳上城头,举着钢刀左劈右砍
观测完后,李元婴随着老斥候返回营地汇报情况。
斥候是所在部队最高军事长官的耳目,可以直达中军营帐。
到了大帐,李元婴见到了刚刚归来的赵焕光等人,点头示意后,老斥候已经开始汇报所看到的消息。
斥候消息汇总后,中军营帐中开始不断讨论战法,至于李元婴等人,自然没资格参与,而是跟着斥候返回先锋前军队伍。
回去的路上,王同行皱着眉头,有些忧虑,焦躁,毕竟是第一次上战场!
“你害怕了!哈哈哈!”
赵焕光咧嘴一笑,油腻腻的大胡子在阳光照射下显得发亮。
“胡说!谁会害怕!”
王同行红着脖子,扬起手推搡了赵焕光一把。
赵焕光也不是吃亏的主,伸手直接反击。
随后两人挥动胳膊,在路上拆了几招,因为都是身穿甲胄,像个铁疙瘩,谁也没奈何谁,反倒因为动手,数招过后,就是大汗淋漓,犹如雨下。
八月份的桂州太不友好了!即使不动,穿着布衣都热,更别提披甲武斗了!
方在贤在一旁看着热的如死狗般的两人,摇摇头,转头向着李元婴问道:
“明日就要攻城,我们作为先锋军,肯定要第一批登城,怕是要危险了!”
李元婴听了点点头,知道这话很中肯,最先攻城的部队肯定吃亏,因为此时敌军精力最为充沛,所准备的木头,石块,金汁等最充足,但依旧安抚道:
“放心吧,明日肯定是火炮过后,才会发起进攻,到时候叛军经过炮轰过后,肯定军心涣散,正是我等立功的时候!”
听到李元婴的分析,一旁的三人眼睛一亮,点了点头。
不是这三人胆而是在经过观察全州城后,心中有了计较,七米高的城墙,这真的很难攻上去!
如果没有大炮,还有这个世界很突出的个人武力,想要攻下这种城池,大多是围而不攻,打的是粮食消耗战,攻心战,谁粮少,谁就输了!
第二天,寅时,李元婴身穿甲胄,手持长枪,腰挎钢刀混在军阵中。
没有什么将军勉励,演讲这种事,因为在发兵前,就已经做过了。
一路上,没有话语声,唯有脚步声,铠甲碰撞声,还有那马拉车辙声。
士卒们推着沉重的大炮,背篓里放着炮弹,但没有一个人会嫌弃大炮沉重!
唯有的是喜悦!
有这大炮,伤亡就会锐减,不需要靠人命来堆。
两万大军浩浩荡荡,犹如一条长龙,足足一个时辰,到了卯时一刻才在全州城下摆开阵势。
此时的大军才显露狰狞,十多架高台云梯已经组装完毕,数十个口径十公分的火炮摆放到位,因为西南多山,行动不便,带来的都是小口径火炮,当然还有两个口径超三十公分的大炮。
这两个大炮非常沉重,搬运最为艰难,若不是有着异兽披甲玄牛的驮拉,想要在西南使用,想都不要想。
在第一次见到这披甲玄牛时,李元婴也是一脸惊叹,这披甲玄牛通体黑色,体表有着厚实的板甲,头无角,传说有夔牛的血脉,也不知是真是假。
不过叫声却是挺大的!
夏军阵势摆开,全州城的叛军守将也不是瞎子,很早就发现了,所以城门被杂物封死,城头军士林立,石头,檑木,狼牙拍,金汁都已经摆放到位。
那熬煮的金汁老远就扑面而来,李元婴嗅觉灵敏,一时不察,吃了大亏,差点当场呕吐!
“安家反叛,汝等不过是被胁迫的,是从犯,若是弃暗投明,岳将军有令,可既往不咎!”
城墙前,数十人组成的喊话团不断高声宣讲,喊了数十遍后,突然全州城上箭矢飞来,犹如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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