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任天堂被三支钟馗宝剑牢牢的钉在地上，完全动弹不得，只能通过嘶吼的方式来发泄自己的愤怒。

“放心吧。”陈戎变出一只大铁钳子，上前踩住任天堂的额头，趁着它再度开始咆哮时夹住它的獠牙，狠狠的用力一拔，“我们今晚的时间还很多。”

“牙齿与普通僵尸区别不大。”

“皮肤充满弹性，似乎在朝着活人的方向转化？”

“头发……哦，悄悄我发现了什么。”陈戎的声音充满了惊叹，他竟然在一具僵尸身上看到了正在生长的发囊，这可真是奇迹。

僵尸、僵尸，血液不畅，死后僵硬才叫僵尸，死了几个月不仅皮肤光滑、毛囊生长、牙齿健全，甚至还有着基础的神智与些许生前的记忆，这种不叫诈尸叫复活。

“内脏已经没有活性，但是没有腐烂，体液也没有堆积，身上的恶臭来自于……”陈戎瞥了一眼丢到旁边的獠牙。

僵尸臭都是因为身上各种体液堆积之类的，反正大概类似的意思，和尸体发臭的原因大差不差，时间长的僵尸也会和时间长的尸体一样难闻的东西都蒸发掉，最后变得没什么味道。

任天堂诡异的是，它是单纯的口臭，在它嘴里那些微生物竟然还在存活，正常僵尸的尸气过度接触会杀死所有的生命。

“竟然有血。”陈戎发现了更奇怪的事情，任天堂的骨头里面有血，而且看起来很新鲜，颜色是淡红色中夹杂着点点的蓝色，这让他想到试剂瓶上的蓝色粉末。

将奇怪的地方放在颜色上面后，陈戎又发现一个跟颜色有关的地方，任天堂的眼睛，仔细观察能够看到瞳孔边缘泛着蓝光。

“那蓝色的东西绝对不是吸血鬼的血液。”陈戎做出判断，他本来还以为蓝色不过是合成之后的颜色，可在见到任天堂骨头里的血液和瞳孔都在朝着蓝色变化后，他明白，蓝色的液体本身颜色就不可更改，直接把其他东西的颜色覆盖掉，应该具有某种位格很高的力量，或许来自某种强大的生物。

这种生物或许跟自己进化出来的高位格个体是敌对关系？

陈戎早就不认为自己是第一个去尝试窃取天地力量的人，后来制造出另一个跟他一模一样的同类后，更是完全明白曾经或许有那么一个种族，他们天生就是自天地而生，拥有强大的力量，最后因为莫名的原因被消灭？

猜测毫无逻辑，但这些人绝对已经灭亡，只是留下了某种奇特的传承，不过传承明显也出问题，哪有传承会以几乎必死的方式留给后人，接受传承的重点就是死。

如果不是陈戎能够脱离副本，从而通过遥远的时空阻隔让天地的侵蚀不至于作用在自己身上，他根本不可能撑到体内的力量发育完全。

人鬼神副本里他收养的陈弥，取得弥就是为了要这个字久、远的寓意，因为这小家伙在失去陈戎的庇护后，多则数百年，少则数十年就会被完全同化，与消亡几乎没有分别。

而几十上百年在这个种族的发育中，也才刚刚好度过幼儿期，卡在少年边缘而已。

任天堂体内的血液并不多，甚至可以说相当稀少，在陈戎将掺杂蓝色的淡红色血液全部弄出来后，它眼中隐约可见的蓝色迅速消退，气息也逐渐削弱。

“有……只雀仔……跌落水”任天堂眼中的神采开始消散，它完全僵化的嘴巴竟然开始蠕动起来，断断续续的哼出熟悉的旋律。

陈戎本想继续解剖，榨干它体内所有的血，可在看到它展现最后的人性时，内心微微触动，停下来没有继续动手，只是默默的看着任天堂的气息很快衰弱到极限，歌声越来越微弱，最后化作半是遗憾半是痛苦的叹息，被肢解开来只剩下脑袋和大半个身体的任天堂彻底消亡了。

“一路走好。”陈戎默念一声，抖出符纸将已经开始融化的尸体点燃。

熊熊烈焰中一切都被净化，陈戎的生命层次距离普通人已经太远，普通的手枪已经无法对他造成威胁，举手投足之间能够破坏周围的墙壁、钢铁，人体对他来说太过于脆弱。

他之所以愿意约束自己，用道德成为自己准绳和原则，就是因为人类之间的点点滴滴都让他难以忘怀，有感动有后悔有开心也有愤怒，这些都是他无法放弃自己身份，将自己置于更高位置的原因。

看到火光后，原本躲起来的曹队长又带人小心翼翼的凑过来，看到僵尸的残骸缓慢的消失，他差点没笑出声，屁颠屁颠的小跑到陈戎身边，道：“道长，道长，僵尸是不是就这样解决了？”

“嗯。”陈戎应了一声，“只可惜没有机会让它入土为安了。”

“入土为安？”曹队长嗤笑一声，对僵尸，也对任天堂，他满脸愤恨的表情，道：“道长你是不知道这怪物杀了我们多少人，就连怡红院的小咳咳，就连很多生意人都没办法好好的生活下去，它死了，那么活该。”

“嗯。”陈戎不置可否，他并不可怜名为任天堂的怪物，对于活着时的任天堂也没有任何感觉，他只负责送怪物去世，认为死掉的妖魔鬼怪就是最好的，之所以想到让任天堂入土为安，不过是在干掉它后，对于它在完全迷失的状态下表现出的那一点人性光辉表示出微不足道的尊重。

保安队看着僵尸彻底变成一团火，恐惧也都开始消散，跟曹队长、陈戎站在一条线开始看热闹。

收拾好心底些微波动的情绪，陈戎将褡裢里的纸鹤放开，注入模拟出来的法力后，纸鹤扑闪一下消失在夜空中。

“任天堂是怎么死的？”陈戎听着噼啪的火焰声，轻声问道。

“死的不明不白的。”曹队长漫不经心道，“这家伙生前做生意喜欢冒险，一个多月前他为一伙毒贩子得罪徐大帅，嘿，死都死的不省心，要不然他家里也不会请道士送回来了。”

陈戎默默的听着，他也就是随口问一句，也没想过要怎么样，只是单纯的好奇这样一只僵尸活着的时候到底是做什么的。

嗯，这也跟他下副本弄剧情探索度习惯了有关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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