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张任气血充盈枪法精湛,稍抬枪便封锁住了李锐所有逃避空间,只是简单的起手就看得他心惊胆战,全然没有之前嚣张跋扈的模样。
趋利避害,人之天性。
李锐仓惶朝甘宁方向跑去,却不知此举正中张任下怀,若是李锐此刻迎头而上,选择硬刚张任,或许还有几分生存可能,毕竟此刻甘宁正鹰视狼顾。
以李锐的身手,此刻若拼死一战,只需要拖上几个呼吸,那么胜负难料,可现在他却被张任噬人的声势和气场所慑,做了一个最愚蠢的决定。
自幼打磨筋骨,李锐武艺不错,但再好的三流武将,能强的过张任?更何况,此刻他身边,密密麻麻的都是蜀军,根本退无可退,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
再想殊死搏斗已经来不及了,眼角处,一道白光在夜空中显得极为醒目。
扭头的瞬间,张任只觉得脖子一痛,视线居然转到了自己后方,双目中带着一抹不甘,斗大的头颅飞起,腔子里鲜血如同火山喷发一般难以收拾。
“无能狂徒!”
张任认不得李锐。一枪结果了这个绵帆军首领之后,点钢枪绾过对方胸膛,渗人寒光掠过,张任的怪力加上马匹的惯性,李锐失去首级后轰然倒地。
然而不等张任接着有所动作,旁边看戏的黄权冷不丁一刀又刺穿了李锐的心脏:“都看到了吗?不听将令斩立决!”
“这个黄权果真狠辣,连尸体都要做些文章,如此,甘宁必愤恨于我!”
想到这里,张任不怀好意的看了一眼脸色阴沉如水的甘宁:“兴霸兄弟治军不利,居然任由如此狂徒在从事面前咆哮,奉从事命,如今以将之正法。”
虽然就是想杀李锐给贾龙找不自在,但凭白无故替贾龙背锅,张任才不会做这个冤大头,言语中特意在提到从事时鼻音加重,生怕甘宁听不清楚。
“放你娘的狗屁,张任,黄权你们两个胆大包天,竟然随意斩杀我锦帆儿郎,难道是欺我蒋涛拳头不硬?”
蒋涛现在快要气疯了,吩咐李锐进行闹事是他的主意,目的自然是想给贾龙上些眼料,从而争取点好处,哪里想到会为李锐招来杀身之祸?
张任琢磨着离开贾龙后该如何谋取前程,没有再接蒋涛的话,反正事情已经做出,真正拍板决定的还是要看贾龙这个冤大头,如果真要打起来的话,他武力制服蒋涛还是轻而易举。
果不其然,已经愤怒到极点的蒋涛不分青红皂白冲向了懵逼中的贾龙,非要找他讨个说法,然而刚行进不到几步就被黄权和侍从紧紧缠住,分身乏术。
只能瞪大眼睛恶狠狠看着张任和郁闷至极的贾龙,转即又扭头瞥向黄权。
那凶狠的眼神让贾龙一怔,扭头看眼甘宁,却见他闭目不言,显然已经猜到了这个结果,周围锦帆士卒也是一阵沉闷缄默。
刚投靠贾龙,便有儿郎折损在官军身中,纵横永乐那么多年,他们锦帆这还是首次有头目阵亡身殒,李锐可不比普通武将,无论兵法韬略还是本身武艺,在甘宁麾下,都是良将之选。
甘宁身边,黑脸蒋二牛叹了口气,看向面无表情的首领道:“首领,目前我军还仰仗袁术,万不可与他冲突!”
甘宁归根结底还是个狠人,分得清孰轻孰重,大步流星走上前对准蒋涛的脸庞就是啪啪几巴掌:“你这家伙,竟然敢冲撞蹇贾从事,还不快向贾公道歉!”
见状,贾龙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事情突然间的变化,让他本就烦躁的心情更加别扭,暗地里对张任这个始作俑者更加嫉恨,讪讪回答道:“无碍,蒋副首领毕竟也是性情中人。”
“折损了左膀右臂,甘宁这就认怂退缩了?”观望众人的蹇秀简直哭笑不得,但是碍于距离太远,只能依稀听到对方寒喧声音,很难探听到有用信息。
干脆将视线落向甘宁身后绵帆军,一边走一边仔细观察揣摩对方训练情况,越看越吃惊,锦帆贼果然不是盖的,个个精神饱满,虎背熊腰,反观那些垂头丧气的西园降卒,简直是天壤之别。
目睹如此尴尬场景,蹇秀嘴角抽搐下,暗自下定决心回京后必然要招募名良将,重金训练一支真正含义的强兵。
“贾公,既然事毕,那么斗将一事能否开始了,某可手痒的紧。”
甘宁依旧是那副泰然自若的表情,不过语气中充斥了杀意和愤慨,显然,这次原本只是走流程的斗将形式,李锐身亡后便断然不会那么简单。
“这是自然,事先有约焉能食言?某麾下小将张任便是我方人选,刀剑无眼,兴霸切莫看在我的面子上留手放水。”
经过张任这一闹,贾龙也没了继续和甘宁寒暄的想法,黑着脸独自撤到蜀军队伍当中中,被铁甲卫环绕包围。
剩下任歧只得策马回营,黄权却惬意无比,大步流星朝蜀军走去。他故意落在任岐后面,微不可察瞥一眼脸色不善的甘宁,再看下屏气凝神的张任。
知道这次张任对上愤怒的甘宁绝对凶多吉少,方才心满意足跟上。
没错,刺穿李锐心脏侮辱甘宁,再让滔天怒火无法宣泄的甘宁火拼张任,纯属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
只有这样双方才不会有所保留,黄权明白张任非同寻常的才能,所以当获悉张任被赠予给蹇秀后,他索性彻底毁掉张任,也不愿意放虎归山。
眼看贾龙等人退去,一众锦帆士卒恨的牙痒痒,齐齐把目光对准张任。
“竖子,坏我一员大将!”
甘宁猛然睁开眼睛,森然的看向张任,厉声道:“蜀中匹夫,我必杀汝!”
“截江鸟贼,口出狂言,某倒要看看你的本领!”公然被甘宁辱骂,饶是张任也压抑不住心头火气。点钢枪顺势抽下座骑屁股,径直冲到锦帆正对面。
见甘宁依旧面露鄙夷,甚至连马匹都置于一旁,单是取出腰间双戟,好似呆滞一般,巍然不动,神色挑衅。
张任不由得心中一阵火大,这甘宁太狂妄了,自己刚才对付李锐,他难道没瞧见自己的本领吗?
几乎是一瞬间,借助冲击力,张任身体便如闪电般从马背上迅速弹起,由极静变为极动,惊人的速度和爆发力带动兜鍪后的长发随风飘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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