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织扶着陆邈邈,一行人回到陆家公馆。
雨势转小,屋檐上飞落的连成线的雨逐渐转为一颗颗分明的水珠,有只不知名的鸟儿落在檐下,梳理着被雨水打湿的羽毛。
双鬓斑白的家主拄着手杖站在大门口,冷眼看着回来的一群人,目光最终停在陆邈邈身上,漾起几分戒备。
“回来了?”她没有多说,只吩咐管家,“老陆,带慕先生去客房注意——邈邈,你跟我来。”
陆邈邈松开景织的手,走向母亲。
陆忘忧和慕斯秋客气两句后,带着女儿离开。
目送母女两人离开,景织好奇地问道:“陆叔,陆迢呢?他不是比我们先回来吗?”
陆迢离开码头时脸色很难看,回来以后不见踪影,莫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陆管家轻轻摇了摇头,愁眉不展:“景小姐,少爷回来后和家主在书房里发生了争执,现在被家主命令在祠堂面壁思过呢,哎。”
争执?景织看向云沉,后者扯了扯嘴角,对这个话题并不感兴趣。
站在云沉身边的慕斯秋打了个哈欠,揉着眼睛问陆管家:“我的房间在哪里?”
知道他是家主的贵客,陆管家连忙引领他去早就准备好的客房:“慕先生,您这边请。”
大厅门口很快只剩下景织和云沉,还有潺潺的雨声以及低头打量两人的不知名的鸟儿。
景织勾住云沉的手指往下扯了扯,示意他靠过来听她说话。
云沉听话地倾身贴近她:“嗯?怎么了?”
“陆忘忧为什么要关陆迢的禁闭?”景织道,“陆迢脸色变得难看好像是因为慕斯秋给了他一个纸片人?那是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云沉眯了眯眼睛,没有立刻回答她。
他抬头看了眼空无一人的客厅,牵着她的手回房间。
……
在她有记忆以后,母亲对她便是冷淡且疏离的。
她不会送她礼物,不会鼓励她批评她,亦不会安慰她,甚至不会对她展露笑容。
有时候,她看她的眼神,会让她以为自己是这个家里的陌生人。
小时候的她不明白母亲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她也曾跑到母亲面前哭闹,但得到的结果只有她的冷眼相待。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吩咐保姆把她抱回房间——她等了一整晚,等她来看她一眼,哪怕只是看一眼,也足以让她心满意足。
可她没有出现。
后来,她不纠结这个问题了——她学会自己照顾自己,自己保护自己,如果可以,她会一整年不回家,不和母亲通电话。
或许比起母女,还是互不打扰的陌生人更适合她们。
但,种子只要在心里扎根,总有一天会发芽长大——她真的想不通,同样作为母亲的孩子,为什么哥哥可以得到优待,而她只能像条流浪狗一样被弃之不顾。
“你找到答案了吗?”有个声音不停地询问她,“找到答案后,你又要怎么做呢?杀了她吗?”
她躺在冰冷的海水里,睁开眼睛看着碧蓝的海和一望无云的天,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能怎么办呢?
她问自己:我难道为自己报仇的权力,都没有了吗?
“邈邈。”冰冷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你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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