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王转身便看见,站在松柏阴影处,呼吸略有些急促的叶枫。
此时的他弓着腰,双手撑在膝盖上,两鬓也早已被汗水浸湿。
看着有些狼狈的儿子,镇南王语气略有些无奈:
“体力支撑不住了就说,何必每次都要找些借口!”
见被父亲识破,叶枫也不像小时候那样会尴尬。
毕竟,年龄大了,脸皮它自然也就厚了嘛……
“我都蜕凡二重巅峰了,体力怎么会不支?”
叶枫挺直身体,拍了拍胸膛,示意自己体力很好:“我是真有事和您说,我昨晚做梦了!”
闻言,镇南王嘴角微微抽搐,心底也是思绪翻飞:
“你夜宿花楼,做个春梦、它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怎么你连这都要和我说?咱们父子之间,讨论这个话题不太好吧!”
其实当叶枫提起“做梦了”这三个字时,就勾起了镇南王心底一些不美好的回忆……
于是他嘲讽道:“日常熬练体魄,从而达到蜕凡二重境的人,走这么长的山路自然是不在话下。”
“可你一个靠天材地宝,堆积出来的“药罐子”修士说这些话,就不嫌害臊吗?”
至于,叶枫为何不承认体力不支的事,镇南王也不奇怪。
无非是害怕自己嫌他体质太差,让他熬练体魄呗!
叶枫自动屏蔽了镇南王的嘲讽,他本来只是想随口编个故事,打发下歇脚时的无聊时间。
但既然镇南王已经开始不留情面的揭短了,叶枫也决定要给他回忆回忆,他的“黑历史”。
虽然这段“黑历史”在叶枫看来很温馨,但在镇南王心中,这却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一段他内心中觉得,被自己儿子智商碾压的“黑历史”……
看着坐在阴凉处的石头上,开始叙述梦境的少年。
在他一开口时,镇南王就知道他接下来想说什么事情了。
因为这个“梦境”,叶枫从五岁起,便开始给他讲述了……
镇南王叹了口气,他有些后悔嘲讽叶枫是个“药罐子”修士了,因为这个小兔崽子最忌讳这件事。
说来也奇怪,叶枫平日里和府上的侍卫都能打成一片,偶尔在街上甚至会和“流浪儿”聊几句讨饭的技巧。
但谁要是拿修炼这件事情调侃他,那绝对会被他报复。
两年前,兵部尚书的嫡子楼凡,和叶枫在万花楼发生了争执。
虽然楼凡是六部尚书的嫡子,但叶枫有皇族的身份,他肯定是不敢辱骂叶枫家人的。
于是他就拿叶枫的修为开涮,张口闭口就提两句“药罐子”修士。
当时叶枫身边带的护卫并不多,所以他只是对楼凡笑了笑,还很有礼貌地说了声“再会”。
可是第二天,叶枫就从王府里抽调了五六十名侍卫。
当街就打断了楼凡的一条腿!
这件事被兵部尚书告到了“金銮殿”,最后在幽云天子的调和下,镇南王赔了兵部尚书三千两银子,才算是将此事揭过。
……
这个梦境,叶枫都已经几年不曾提及了,没想到此时他又旧事重提。
镇南王心中暗叹:“臭小子,真记仇啊,这是在报复自己的揭短之仇呢!”
感叹之余,他也不禁回想起叶枫第一次,给自己说起这个梦境时的情景。
常言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换做哪个父亲,在听到自己刚满五岁的儿子,奶声奶气的对自己说:
“父亲,我梦到自己是个孤儿……”
大概都想让这个熊孩子,体会一下父爱的伟大吧!
“一天天的想啥呢?”
“你是孤儿?”
“这意思是你父母,都牺牲了?”
不过想到,儿子从小便没了娘亲。估计,也是因思念母亲的缘故,才会做这种梦。
念及此处,镇南王心酸之余,也克制住了爱抚儿子的冲动。
但随着小叶枫对梦境的叙述,镇南王的脸色又变得极其慎重。
小叶枫叙述的梦境,是发生在一个没有道法玄通、没有王朝争霸的地方。
那是个属于科技的世界,属于和平的时代,但和平的也只是大环境。
太阳尚有耀斑,何况是由各种各样人群构成的社会。
梦里的他,从小和一群同样身世的孩子,生活在一个叫做孤儿院的地方。
无人替他们负重前行,自然也就没有岁月静好的人生。
没有父母的他,出了孤儿院迈入社会以后,自然是尝遍了人情冷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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