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邱山深知不能暴露身份,急忙扶着齐年广跑进小巷子。
“将军,我扶您上去。”
邱山扶着齐年广,打开马车门,却发现里面坐着一个陌生的男子,立刻将齐年广推到身后。
他拔出腰间佩刀,直指马车里的陌生男子:“你是谁?为何出现在这里?”
齐年广心中惊惧再起,不由地猜测:此人该不会与刚才那两个黑衣人是一伙的吧?
乔装后的苏毕文泰然自若,语气散漫:“齐将军不必紧张,我不会对你怎么样,我只是想跟你说几句话。”
见齐年广面露怀疑,苏毕文也不解释,淡淡道:“刚才齐将军闹出的动静已经惊动了巡防营,你们确定要留在这里吗?”
邱山脸色微变,侧头看向后面。
只听齐年广吩咐道:“上马车吧,赶紧离开这里。”
邱山照办,小心翼翼地扶着齐年广上马车,又将马车门虚掩,然后坐在车辕上,左手握缰绳,右手握刀,准备随时战斗。
“驾”
马车快速驶出巷子,远离喧嚣之地后,马车逐渐慢下来。
在他们离开之后,崔闽兴带着人出现在巷口,吩咐道:“这里有血迹,进去看看。”
“是。”
士兵进入巷子,查看一番后,出来禀道:“将军,巷子里有血迹,还有马车行驶的痕迹,不过马车已经离开,没有人在巷子里。”
“去附近看看。”
崔闽兴带着人继续搜查。
马车中,齐年广忍着痛,假装一副没受伤的模样,右手却紧紧地握着刀,目光警惕地盯着苏毕文:
“你是谁?想跟我说什么?”
苏毕文保持着原来的坐姿,神情严肃:“齐将军不必知道我的名字,你只需知道我跟你是一样的人,都是被崔氏利用之后卸磨杀驴的人。”
齐年广眼神微动:“你的意思是崔氏要杀我?”
苏毕文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缓缓说道:“齐将军行事一向谨慎,而且今日去崔府也是临时的决定,知道的人应该不多。
“但你一出崔府就遭遇刺杀,你不妨好好想想,这是为什么?刺客又是何人派来的?”
闻言,齐年广脸色大变。
崔权抓了田六,却不把田六交给他处置,说要自己处置,这说明崔权已经不信任他。
想到这里,齐年广仔细回忆了一遍见崔权时的情景,崔权当时的沉默、阴沉的表情、最后的嘱咐如今在齐年广看来,处处可疑。
崔权扣下田六不给他,难道是怕此事暴露,牵连崔氏吗?
不!
齐年广摇了摇头,在心中否定了自己的猜测。
以崔氏今时今日的地位,最关键的证人又在崔权手中,只要崔权杀了田六,此事就算暴露,刑部也找不到证据,不能拿他怎么样,也不会牵连崔氏。
但崔权偏偏留下了田六,也没有当着他的面杀了田六,而且他刚出崔府就遇上了刺客。
就像男子所说,他今日来见崔权的事只有他和邱山知道,如今行踪暴露被刺杀,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刺客是崔权派来的。
崔权要杀他!
早就听说过,靖国公为了维护崔氏的声誉,宁错杀一百也不能放过一个,如今想来,确实是这样。
想到这里,齐年广的心顿时往下沉,他警惕地看着男子:“你都知道什么?”
苏毕文嘴角划过一抹自嘲:“当年,我父亲跟你一样,依附崔氏,对崔权忠心耿耿,为崔权做事水里来火里去,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后来不过是犯了一个小错,完全不会牵连崔氏,崔权却伪造证据,罗列罪名,害我父亲被判满门抄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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