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琦被她扶着站起身,“烦请四妹妹去看看烟儿。”
语气低沉,宁锦姒看着他,他这是为了一个烟尘女子连尊严都不要了?
“我可以去看看,但如果是身体里根深蒂固的顽疾的话,我不一定能治好,云烟姑娘的身份你我都知道,倘若三哥真心喜欢的话,那云烟姑娘面对的流言蜚语是很多的,三哥可想明白了?”宁锦姒好言相劝。
宁琦想了想,半晌才点头:“我知道,我与烟儿两情相悦,许多事情我身为男儿自然是要为她遮挡下来的。”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说下去也没有意义,如果他不理解,那她说再多也是白说。
“医书给我,这本书也不值钱,你我是兄妹,那我就按亲情价给三哥算,除却这本医书,三哥还要给我七千两。”其实也不是医书不值钱,只是这本书她早就学习过了,收了是想让他知道如果要求她办事是要付出代价的,毕竟这天下没有掉馅饼的事。
至于七千两银钱……她最近手头紧。
宁琦:“……?!”他这个四妹是不是想钱想疯了?若是她缺钱那他就应该去长安街上要饭了。
“好,”宁琦答应的爽快;“我一定凑够了钱给你。”
明月收拾好药箱就跟着宁锦姒上了宁琦准备的马车。
马车十分简单,而且也不大,三个人坐进去就显得又些挤了,宁锦姒不禁面露嫌弃。
宁琦面露尴尬,咳了两声:“四妹妹将就将就。”
马车行了一段路,最后停在消香坊,明月扶着她下马车,宁锦姒抬头看着门上的牌匾,这还真是个好名字啊。
消香坊,卖艺不卖身,许多贵人都会来这里喝茶听曲儿这里也是长安城最大的娱乐场所。
宁锦姒抬脚进去,一路畅通无阻,这里的人见到宁琦都热情的打招呼,可见来的次数居多。
混的还挺熟。
云烟躺在床上,屋内红色床幔飘荡,若有似无的遮住了床上躺着的人儿,不时还能听见轻轻的几声咳嗽。
宁琦带着宁锦姒进来。
“烟儿,我带我四妹妹来看你了,我四妹妹医术高超,你的病肯定能治好的。”宁琦刚进门就一个箭步冲到床边。
屋里充满了刺鼻的药味,宁锦姒皱了皱眉,环顾了一下四周的陈设,一张桌子一张梳妆台,桌子上放着一架琴,琴的尾部系着一块玉佩,那玉佩宁锦姒见过,那是小时候她出去玩走丢了被宁琦找回来阿娘送给他的那块,这是阿娘的嫁妆,是价值不菲的。
看来宁琦的月钱都补贴在这里了。
“四妹妹在看什么呢?快过来看看。”宁琦的声音传来,语气有些许着急。
宁锦姒穿过百花屏风走到床前,明月给她拿来椅子,宁锦姒坐下看着面前因为病痛折磨的脸色苍白的女子,是个美人,柔弱似风,只是两只杏眼此时没了光彩,病怏怏的躺在床上。
给云烟把了脉,再细细观察了她的脸色,宁锦姒突然沉声,皱着眉对宁琦说道:“把帘子放下,离她远点。”
语气严肃,似命令。
宁琦想问为什么,但是对上她那双眼睛,他又只好依她所说的把帘子放下。
“云烟姑娘是几时病的?”这话是问的云烟。
“回宁小姐,这个月月初从江北回来就有些不舒服,本以为没什么大事就没有在意,谁知近几日突然就严重了。”女子回答的干净全面。
宁锦姒在明月端来的水里净了手淡淡说道:“云烟姑娘这是疫病,寻常药物自然是医治不好的,就算治好了,也会留下病根。”
宁琦心惊:“那……那到底是能不能治好啊?”
“烦请宁小姐为云烟医治。”帐中的女子朝她低了头,声音有些啜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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