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郊外的机场,乌云般的湾流静静地停在跑道上,这驾绰号“斯莱布尼尔”的私人飞机一直是昂热的心头肉,他自己平日出行都不舍得动用,唯有在类似于出席拍卖会这种卡塞尔学院校长撑场子的场合,才将这宝贝从机库里调出来溜一圈。
从现在的情况看,昂热和副校长一致认为都认为,路明非和绘梨衣回学院无疑很符合需要“撑场子”的场景。
“喂喂喂,我好歹也是学院明媒正娶回的S级,我来日本怎么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还得苦巴巴地去挤商业航班。”路明非被涂层明亮的反光刺得有些睁不开眼,“现在带着绘梨衣回去就有湾流坐了?!”
路明非倒不是介意坐商业航班,他是个随遇而安的主儿,别说商业航班就算让他买船票一路颠回本部都可以,但是这种来回待遇的巨大反差却让他一时半会接受不了,竟凭空生出一种“路凭绘贵”的感觉。
“路君下次回日本,如果学院没有为你安排私人飞机,可以尽管联系蛇岐八家。”樱在路明非的背后轻笑着。
“蛇岐八家虽然不如秘党资金雄厚,但是机库还是会随时停放几架私人飞机在重要的场合备用。”
不知是不是口误,樱用的“回”这个字眼,但是周围的人也没有纠正她的用字。
今天是饯别的场合,蛇岐八家有头有脸的成员都过来为路明非和绘梨衣送行,源稚生源稚女这两兄弟就不提了,后面蛇岐八家还站着蛇岐八家大大小小的家主,再后面,则是更多路明非叫不出名字来的人。
蛇岐八家的诸位好汉一水的黑风衣黑西装,气质肃杀,知道的是路明非和绘梨衣要回卡塞尔学院,他们前来送行,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要在机场围攻路明非向本部宣战。
“如果到了卡塞尔学院,有不习惯的地方就随时回来,我可以让樱去接你,如果不习惯美国的饮食,也可以常去家族在那边开的日料餐厅。”源稚生语重心长地和绘梨衣道别,细无巨细地讲着去美国的注意事项。
“还有,如果路明非趁着我们不在你身边欺负你,你也一定要告诉我和稚女,我们随时准备飞芝加哥去帮你教训他......”
路明非越听感觉这氛围越不对劲,他望着面前惜别的两人,嘴角抽了抽,有种莫名的既视感。
许久之前,路明非还在上中学的时候,有次叔叔的朋友家嫁女儿,他跟着叔叔一起去参加婚礼的宴席混饭吃,女方的老父亲泪眼婆娑地牵着女儿的手时,说的就是类似的话,一副只要女方在男方家里掉根头发,他就让男孩血溅五步的架势。
路明非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校长和副校长会把湾流从机库里拉出来接他们,即便是平常人家到了这种场合,也得租几辆豪车撑场面呢,更别提这还是当着蛇岐八家诸位家主的面,说什么也不能丢了面子。
可这什么鬼既视感啊?!
源稚生和绘梨衣道别的同时,蛇岐八家的家臣们则开始为绘梨衣搬行李,路明非本以为,绘梨衣的房间这么朴素应该没多少行李,可是源稚生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这么多东西。几十个行李箱在旁边堆的和小山一样高,分别贴着巫女服、玩具、常服、药物等标签。
路明非甚至看见了一张贴着“绘梨衣习惯用的榻榻米”这样的标签,大有把绘梨衣房间都打包过去的架势,就差来个贴着“绘梨衣喜欢的哥哥源稚生”的行李箱了。
几十分钟后,家臣们终于帮绘梨衣搬完了行李,源稚生等人也和绘梨衣说完了最后的道别语,即便再不舍,如今也到了分别的时刻。
“哥哥再见,稚女哥哥也再见。”绘梨衣在小本子上给自己两位哥哥写字,她本不是情感丰富的性格,可在离别的气氛下也有些低沉的情绪,眼帘低低垂落。
“绘梨衣,再见。”
“路君也再见。”
源稚生和源稚女上来各自绘梨衣拥抱道别,又和路明非道别,绘梨衣和路明非一同踏上了登机梯,源氏兄弟站在一起目送着两人走进了机舱之中。
舱门缓缓闭合,发动机在聚到轰鸣声启动爆发出火焰般的尾迹,装备部改造了斯莱布尼尔的发动机,用增加噪音等降低舒适性的手段将它的动力提升到了极其充沛的地步,黑鸟般的飞机冲上天空,很快就化为了黑点消失在云层的深处,消失不见。
“大家长,上杉小姐已经走了。”樱在源稚生身边小声地提醒。
源稚生点了点头,又盯着空无一物的天空看了几分钟,才重新回到了车里,如今正是蛇歧八家合并猛鬼众的关键节点,家族里还有一大摊子事需要他来处理。
绘梨衣隔着舷窗向下望去,下方已经看不见蛇岐八家的人了,她却迟迟没有收回视线。
绘梨衣透过舷窗厚厚的玻璃看见了东京密集的钢铁丛林,也看见以及东京湾深蓝色的海面,今天的天气很好,阳光明媚,层层的波光在海面上反射出漂亮的光弧,绘梨衣从未离开过日本所以未有过乘坐飞机的机会,不自觉地对下方的景象看得入迷了。
“我们正在经过太平洋,这是世界上面积最大的海,比一百个日本加在一起都要大。”路明非知道绘梨衣在看什么。
“外边的世界好大。”绘梨衣收回目光,在本子上写字。
“世界确实很大,但是我们可以一起去看。”路明非在心里计算回到学院的时间。
“再过十个小时左右我们就到学院了,有时间的话,我们还能在芝加哥逛一逛再回学校,芝加哥和东京的风格截然不同,不知道绘梨衣会不会喜欢。”
绘梨衣乖巧地点头,她对芝加哥没有任何了解,但即便是漫长旅途中的海面她都能看得津津有味,对这座异国他乡的城市自然也有十分的兴趣。
短短几分钟时间,绘梨衣对于离别的低沉情绪就转换为对于新城市的好奇,芝加哥对路明非而言已经很熟悉了,而在绘梨衣眼中还是充满了新奇和好玩的地方。
“咳咳。”参孙在路明非和绘梨衣旁边大声地咳嗽。
“你感冒了?飞机的空调温度开太低了吗?”路明非疑惑地望着她,难道纯血龙类也会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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