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他道:“二位大人,这次麻烦了。”
“怎么说?”
许郡守眼前一亮,又很鄙夷地看着一旁的掌司。
他的目光仿佛在炫耀,瞧瞧我的人,你个大老粗,呸!
掌司的脸更黑了,又用充满质询的目光看着秦渡。
秦渡凝重道:“如果我没猜错,昨晚唱戏时,凶手就在台上。”
“这怎么可能!”
掌司当即瞪眼:“众目睽睽,所有人都看见是偃月刀凭空落下,并无持刀伤人者......”
许郡守若有所思,只是看着秦渡,倒没说话。
秦渡凝重道:“二位大人可曾听说过‘鬼遮眼’?”
“听说过。”
掌司立刻点头:“鬼宗有此手段,可借煞气迷人双眼制造幻觉。但本司查过现场,可断定没有煞气痕迹。
不过也或许是施法者手段高明?
罢了,待仵作验尸过后,再做论断......”
秦渡闻言摇头,又轻轻一推鼻梁。
一推、
嗯?
我眼镜呢?
不自觉一个恍惚,随后才反应过来,那铁匠咋还没把我眼镜打出来......
可恶啊!
他淡淡道:“大人,我所说的并非什么法术神通、而是错觉。
人的视力有两种状态,一种适用于光线充足下、辨认丰富的色彩;
另一种适用于光线不充足时,对色彩的辨识力会减弱、对应则会增强对形状的辨别力。
当光线处于半明暗状态时,人眼的辨识力就会因为过度疲惫而减弱。
例如昨晚......”
说罢将自己伪作凶手,直接在现场重演犯罪过程。
......
清河郡,夜。
大清河水涛涛,码头上的苦力们忙碌一天,终于得以休息。
因船帮总瓢把子发话,要办一堂谢神戏,忙了一天的苦力并未回家,而是往戏台方向聚拢。
看热闹是人的天性,但也有些特殊的人,总喜欢潜伏在人群里、蠢蠢欲动。
趁着人潮汹涌,一名苦力悄悄钻进戏台底。
他脱去一身苦力服,身上的衣服色彩斑斓,看起来像是将夜里的大清河截一块下来似的。
视线里,老百姓们越聚越多。
而这苦力则静静蛰伏着,因为他知道,现在光线还不到最佳时刻、而看客们的眼睛也还不够累。
不多时,台上一声弹嗽,锣鼓家伙声响。
乌盆记第一幕开场。
随后二场、三场......
邻近第四场,恰在四场戏子登场、其余人等往侧边临时搭建的后台休息时。
这苦力趁着两差役举回避牌巡场、遮住了旁人视线的机会迅速翻上舞台。
与此同时,他的同伙也趁机引爆乌盆中掺了狼粪的炸药。
趁着浓烟四溢的机会,同伙揭开戏台中间的薄板翻上来,伪装成女鬼模样喊冤。
因为所有人的视线都被突然出现的‘女鬼’吸引,所以没人发现苦力偷偷登台。
他便趁此机会偷偷用脚尖踢动兵刃架、制造偃月刀抖动的假象。
随后,坐在中场饰演李相的大元班主惊觉偃月刀动。
慌乱中,班主临时改剧本,欲以狗头铡铡死‘女鬼’。
便在这时,苦力一掌劈碎兵器架,以双掌夹刀柄、活生生将班主劈成两半!
台上因此陷入混乱,苦力趁乱跳走逃跑。
而其同伙则二次引爆乌盆中的烟弹,借机跳回台下、逃走遁去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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