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他早上起不来要睡觉。
结果七点钟就把她电话挂了?
骗子!
陆沉清洗漱后披睡袍下楼,这个点陆天融和陆父都去公司了,剩张嫂一个人在屋里打扫卫生。
张嫂见陆沉清下楼,去厨房烤两片吐司,煎个鸡蛋堆在焦黄的土司片上,又端了杯牛奶摆到餐桌上。
陆沉清深知这份岁月静好,只因为梁宇退婚的事儿还没闹到陆家来。
暴风雨前的宁静。
陆沉清拿着刀叉切了块吐司。
张嫂在屋里转了几圈,又好像只是在陆沉清身后绕了几圈,抹布在两只手里掐得快烂了。
“有事您直说吧。”陆沉清将一小块吐司送到嘴里。
张嫂犹犹豫豫:“小姐,我知道,这些话不该我讲。公司现在一天不如一天却是实情。少爷和老爷天天在公司忙到半夜,您没工作,从小锦衣玉食,也许感受不到外面的压力……”
陆沉清放下餐具,“所以?”
张嫂说:“老爷和少爷再怎么努力,也比不上您吹吹梁少的枕边风。这些年您一直没有为陆家做什么,这种时候,还是给陆家多少做点贡献……”
这种时候?
这种时候就该把她陆沉清卖了?
公司起不来,把她个女人卖出去就起来了?
“张嫂。”陆沉清放下纸巾,站起身来。
张嫂急急忙忙认错:“小姐,是我多嘴了,我不该说这些,我……”
陆沉清:“张嫂,您何苦女人为难女人呢。”
“小姐?”张嫂不明所以地抬起头。
陆沉清拿了桌上的手机转身上楼,留张嫂一个人在客厅不解。
陆沉清吃过早饭,回卧室的小浴室,把浴缸里的热水放好,她在架子上抽了条白色的浴巾,把浴巾搭在浴缸边胡杨木的小方桌上。
她脱了睡袍,整个人浸没在温热的水里。
陆家产业口碑在,底子也好,公司一时半会宣告破产是不可能的。
只是陆氏父子这俩废物,整日尸位素餐,给公司不仅不能带来利益,反而蚕食公司的利益。
亏空和负债到一定程度时,董事会的能人便忍无可忍,揭竿而起。
到时候,公司易主,豪门改姓。
公司垮不了,真正垮的是陆家。
这么想,陆天融的着急也急得真实。
毕竟荣华富贵二十六年,哪里受得了滚去吃糠?
可陆天融不急着提升自己,提升公司业绩,是急着剥削她利用她,压榨她能带来的最后一丝利润。
那有什么用?
牺牲了一个女人一生幸福换所谓“家族”一时富裕,又有什么用?
梁宇的三千万,不过是让陆家苟延残喘一段时间。
如果乔肆给她两个亿,一切就会不一样。
两个亿,她要重回母亲曾站过的高度。
如果财阀易主,她就要当这财阀的新主人。
陆沉清闭上眼睛,一个有着无尽野心的计划已然在她心里展露一角。
浴缸边的手机响起消息提示音。
陆沉清手伸出水面,引起一阵水花的乱响,她湿漉漉的指尖在屏幕划了划。
【乔肆: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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