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薄雾笼罩的丛林幽深处,一神秘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久等的卫庄他们面前,“麟儿,真辛苦你了。”卫庄的声音还是那般平淡,赤练却心有不甘:“卫庄大人,我们这样做真的好么,就这样听从赵高的差遣,为赵高做事。”“听闻此次行动是赵高擅自组织的,并未得皇帝认可。”白凤还是同往常一样一脸满不在乎道:“他不过是想在皇帝察觉之前立大功罢了,他是一个向上攀的机会也不肯放过,而且对自己很有自信,我们也不向着墨家,还是不让那小人钻空子的好,反正失败了,以皇帝的个性,也只会怪罪到他头上。”
见少司命无精打采的回来,盗跖一阵担忧,却笑迎上去扶着她:“一定累坏了吧,就说有什么事就交给我嘛,叶儿睡了,你看我把这屋子又整修了下,是不是顺眼多了?”少司命随着牵强地笑笑,盗跖也早已看出,继续笑着道:“好了别隐瞒了,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又被赵高他们盯上了?”少司命轻轻摇头:“我不知道,城里贴满通缉我的布告,那些百姓说我杀了人,视我如视瘟疫,我无法在那里买到什么,可能以后,都无法去那里了……”盗跖紧握少司命的手,依旧笑着,安慰道:“没关系,明日一起去另一城,绕过那里。”盗跖的笑令少司命一阵心安,她也终于冷静下来,点了点头。
第二天清晨,盗跖和少司命便已行至另一城,二人皆有乔装打扮,不料还是吃了闭门羹,这城里的人和咸阳城一样敏感,墙上不少贴少司命的画像,看着那些将逃跑的人一瞬间仇视她的眼神,少司命轻轻摇着头,却没人理会,只有盗跖握紧她的手,深知她内心的难受。
难得见一家屋子还未来得及关上,少司命忙跑过去,打开门的瞬间,见一大婶猛然变了脸色坐倒在地,少司命一怔,但很快便认出了那张熟面孔,微微一笑:“这是小时候施舍过我饭的大婶,好久不见,我是那个少少,您应该记得我……”
不料话未说完那大婶便忙抱住一六岁大的小孩,母鸡护小鸡般,回头仇视着少司命:“你想干什么,我已经听说了,我不要听你虚伪地叙旧情,你要杀就冲着我来!”“大婶……”少司命再次一怔,未来得及解释,也不知从何解释,那大婶便忙跪下道:“我求你,放了我孙女,她父母双亡我留着这条老命本就只为养她,我……”“哎呀大婶!”少司命皱起眉一阵急,还未来得及解释,不料那大婶猛然起身狠狠朝墙的棱角撞去!
“大……大婶……”少司命同那孩子一同瞪大双眼,鲜血顺着墙的棱角淌下,那孩子没命地跑过去痛哭,少司命一阵晕眩,背着孩子的盗跖又忙抱住她,还在担心被绑在背上熟睡的孩子有没惊到,不料那孩子猛然跑来狠狠咬住少司命的手,盗跖一惊,又猛然推开那孩子,不料那孩子再次跑来咬上去,无论盗跖怎么推都推不开,那孩子真的是死命仇恨着他们,盗跖一阵无奈,只好猛然一使力,那孩子被推得退后几步,最后失去平衡坐倒在地。
盗跖扶少司命坐下,走到那孩子身旁扶起那孩子,不料那孩子猛然紧紧抓住他的胳膊朝他咬去,他却无半点责怪的样子,只是很无奈地笑笑:“怎么只会咬人,好久没吃东西么?我给你些吃的?”他一边说着一边挣开那孩子,不料那孩子依旧死缠烂打着,挥舞着拳头打着他,虽然力气很小,但看着这样个根本无法冷静的孩子,他虽表面笑着,却一阵心疼。
“我错了,我不该进来的。”少司命轻轻摇着头,盗跖看向少司命,淡淡道:“我速度也很快的,却未能救人……可道出这些又有何用……”盗跖回过头来,那孩子也打累了,由于太过激动,竟倒头昏过去。盗跖只好将她抱起:“她家里已经没人了,那大婶临终前最放不下她,带着她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夫君,”少司命轻叹口气:“她对我有误会,带着她会不会?怕她做什么傻事,而且……我们现在自身难保,搞不好反而会拖累她……”“留着更是见死不救,她一个人怎么活下去,”盗跖又淡淡笑着:“没事的,我只想随心尽力做自己能做到的,只要我还活着,便会拼命保护好每个自己想要保护的人,要相信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会好好地活着,我也一直这样坚信着,坚信自己不会就这样离去……”
盗跖这样笑着说着,在少司命听来心里却很不是滋味,她瞪大眼盯着盗跖,总感觉这平日里没心没肺笑着的人儿近来总有事瞒着她,可她也知道,他不想告诉他的,都一定有他自己的理由,一定是为她好,那么无论她怎么问,都不会有结果的,而她现在能做的,就是相信丈夫,一切尊重丈夫的意见,于是点了点头,随盗跖尽快离开那屋子。若不是时间紧急,他们自身难保,他们真想找个地方将这其实挺心善的大婶葬了,只可惜无奈置身一种立场被人盯上的他们此刻有心无力。
一路上,她很想回首再望一眼那老屋,那里也是她童年的一处美景,而今……时间不容许她回首,她只欣慰她与盗跖彼此错过了对方太多童年、少年,而今却可一同面对那放眼望去的物是人非。
她猛然回过神来,就在那瞬间,一张大网猛然朝她扑来网住了她,抱着那女孩的盗跖惊愕回头,只见少司命在里边死命挣扎,却无力挣开,随之越来越多的百姓聚过来,盯着他抱着的孩子,朝他投来憎恶的目光,他便深知照眼下的情况,他多说无益,拿出暗器欲划破网救少司命出来,不料那令人厌恶至极的声音突然想起:“没用的,这张网是特制的,专门用来对付这种妖女的。”
盗跖盯着那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孔只觉一阵反胃:“你才是妖人,不,是人妖。”赵高却全然无视了他这句,满不在乎地沉浸在自己的得意里,嘴角勾起一丝嚣张至极的笑,阴阳怪气道:“这次我可是为民除害的,杀人偿命,他们都希望你们早日投案自首,我好歹也是一名官员,当然得顺应民心了,怎样,做好上路的觉悟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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