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易启动了机器,这机器的原理用的是罐满沙子的木桶,下面抠出来了一个洞,沙子漏的越多,机器轮轴会跟着转动,从而使得那根巨大无比的铁针缓慢的有时间点节奏的移动。
“嘎吱”一声,白易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将机器推了过去,然后解开一直被铁链拴着的男人,将他用铁链牢牢的绑在了座椅上。
男人的脸淹没在黑暗之中,表情也看不见,但是从那惊恐的呼吸声中,能察觉的出来他努力抑制着的害怕。
不过周钊不管这些,就算他被吓到尿裤子,周钊可能还只是会嫌弃,并且心疼那张价值不菲的木头凳子。
说来也有病,这放在刑器上的木头椅子,随便用块快腐朽的木头搞一搞就行了,他周钊还是有病,非得用重金请江都最有名的木匠来造一把椅子。
简直有毒。
有毒到不能再有毒了。
看起来是烧包,实际上,他也是烧包。
“所以,你想好了回答么?”周钊又问道,这次,他问的很轻松随意,倒像是毫不在意了一样。
周钊一点儿都不急,他势在必得,得到答案不过是早晚的事儿,他的确是不信这人能有这个毅力面对已知倒计时的死亡。
就算他有这个毅力,那即将面临着的巨大的痛苦,也是对他不选择正确答案的惩罚。
周钊很久之前就想这样做了,只不过今天,借着让自己分神的想法加速了他这个决定。
他看起来心情不错,比刚刚的心情要好了太多。
“啊…顺便说一句,你那个只会成天喝酒嫖妓的弟弟已经上路了,我不介意这两天时间内再送你上路,好歹,黄泉路上能有个伴呢。”周钊笑了笑,讲话的声音低沉动听,像是在说一件好笑的事情。
那个被铁链困住的男人一滞,神情有些恍惚。
“说起来也算是离谱,谁又能想到,前途无量的户部侍郎盛准的弟弟,是一介低俗穷苦的渔人?”周钊啧啧叹道。
这件事情知道的人不多,就连周钊都是事后才查明得知的。
也算是盛准的好运,错杀渔人,导致周钊连狸猫换太子的机会都没有,不然盛准悄无声息的被换掉都不会有人知道。
“不过你就算再怎么厌恶他,他也是算替你抵了命,不然,你怎么能多活两天?”周钊又道。
杀掉渔人的时候,周钊才发觉这人的长相竟与盛准是十分的相似,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户部是王室的钱袋子,这两年没少从地下钱庄里敲诈,杀了一个很像盛准的人献礼给赌庄的任老板,也算是表达了想要结盟的意愿。
想表达的意思是,周钊下一步,要对户部开刀了。
至于这个人是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盛准的性命被拿捏在他周钊手里,这就够了。
户部一直都是周钊的心头恨,户部尚书张弦是个难对付的老油子,为人处事很少能留下把柄,更不会轻易为人所用。
可是偏生这样一个老油子,表面上刚正不阿谁也不偏不依,背地后里却是长公主的人。
明里暗里,长公主可是走了户部的门路收了不少金山银山的好处。
金银是最直接的东西,也是最有用的东西,等到她富可敌国,养私兵都不是什么难事儿。
更何况,她又不是没有这个前科。
这未来的天下可是他周钊的,他怎么允许有另一方势力与他平分天下?
当然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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