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至尊。”萧樗隔着白玉屏风行礼。
见萧虞直往屏风那边瞧萧澄便知道她是相见萧樗,便扬声道:“不必多礼,进来吧阿虞已经醒了。”
“多谢至尊。”萧樗的礼节分毫不错谢过之后,才绕过屏风来到了萧虞榻前。
内室里站满了太医,个个都是满脸的劫后余生。萧樗看得眉心一跳觉得萧虞这一回,伤的怕是比他想象的还要重。
一众太医默契地给他让了路他一路行至榻前,便见萧虞脸色是从来没有过的苍白,平日里红润的嘴唇这会半点儿血色润泽都没有,反而起了一层的干皮儿。
萧樗蹙眉,不满地问:“怎么不给阿虞拿水?”说着就要转身去倒水。
萧虞眼中闪过一抹感激之意:还是阿樗哥哥贴心!
一旁的徐澈连忙阻拦:“使不得,使不得!太医说了,阿虞刚苏醒的三个时辰之内,不能沾水!”
欧阳羽连忙出列附和:“不错此时燕王世子的毒素虽然已经拔尽了,却不能贸然沾水。不然恐有未知的危险?”
“未知的危险?”萧樗的眉头已经拧成了疙瘩。
欧阳羽道:“轻则肠子绞痛重则再不能发声。”
萧樗倒吸了一口凉气再不提给萧虞喝水的事。
萧澄与徐澈虽然已经听欧阳羽说过一遍了但再听一次还是觉得心头发颤。
而身为当事人的萧虞,则更是胆战心惊。
见萧虞面有惧色,萧澄连忙打发一众太医出去,让他们赶紧去拟订一个适合萧虞的调理方子,务必让燕王世子恢复如初。
“这……”欧阳太医是个实诚的小青年,听见萧澄的要求之后,感觉十分为难,是基本不可能完成的那种为难。
“怎么?”萧澄怫然不悦,萧樗与徐澈也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仿佛他敢说出一句不合他们心意的话,便会被吃得渣都不剩。
顶着巨大的压力,欧阳太医还是艰难地保住了自己的医德,实话实说:“便是尽臣等所能,也只能将世子的身体调理到与常人无异。若是想恢复世子以往的鼎盛时期,请恕臣等无能为力!”
几人皆是面色大变,萧樗下意识地转头去看萧澄,见他只是愤怒痛惜居多,并没有什么类似于失望的神色,才暗暗松了一口气,扭头对萧虞露出了一抹安抚的笑意。
萧虞见了,神色一松,完全放松了身心躺在榻上。
几人中,唯有徐澈的想法最简单,庆幸地说:“这就好,这就好。这世上多的是普通人,只要往后注意一些,长命百岁也不是问题。”
萧澄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点头安抚萧虞:“不错,阿虞不要多想,安心修养才是。”
萧虞勉强扯了扯嘴角,一副想笑却笑不出来的模样。
就在这时,燕王世子的药熬好了,由药童送了过来。萧樗眼睛一亮,主动上前接过滤出来的一碗药汁,自告奋勇地要喂妹妹喝药。
“那就多谢堂兄了。”萧虞被宫娥扶着坐起身来,身后垫了靠枕,苍白着脸对萧樗笑了笑。
这副可怜相,让萧樗准备捉弄她的心思登时散了大半,没好气地说:“亏你还笑得出来!”
萧虞道:“至尊不是说了吗?没事的。”
这话让萧樗心里犯堵,他也不说话,只垂眸盛了一勺黑漆漆的汤药,略吹了吹,便递到了她的嘴边:“喝吧,小心苦。”
“我怎么会怕苦?”萧虞嘴硬地回了一句,可待那药汁入口之后,她却险些没吐出来。
岂止是苦?这简直是又腥又苦!她总算是知晓她刚醒来那会儿,嘴里没有散干净的味道是什么了。
那是汤药的味道。
萧樗了了她一眼,哼笑一声,又盛了一勺:“不怕苦就好,汤药得趁热喝,效果才最好。”
萧虞伸手压下了他手中的汤匙,皮笑肉不笑地说:“既然如此,堂兄也莫要这般一口一口地喂了,我一口气喝了岂不是最好?”
说完,她夺过药碗,也顾不得烫,仰头一饮而尽。
见她乖乖吃了药,萧澄欣慰一笑:“这就对了,好好喝药,病才好的快。”
萧虞将药碗递给宫娥,面露愧疚之色,对萧澄道:“让至尊担忧,是阿虞不孝。如今,阿虞已经没有大碍了,至尊还是回去休息吧。”
“是啊,”萧樗也在一旁帮腔,“您若是一直在这儿守着她,她心里更是愧疚不安,也不利于修养。”
萧澄犹豫了片刻,觉得萧樗说的也有道理,便道:“那行,朕就先回去了。阿樗,你可要好好照顾妹妹。”
“至尊且放心,阿樗一定会监督阿虞按时用药和休息的。”萧樗拍着胸脯保证。
“朕自然是放心你的。”萧澄勉励了萧樗一番,又对萧虞叮咛再三,这才带着一行人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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