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萧澄微微一笑,对宋潜道:“这一次,楼侍郎家的二女公子也来了,朕若是没有记错的话,她正是你未过门的妻子吧?”
“回至尊的话,正是。”宋潜微微低下了头,做出一副难为情的模样。
“哈哈哈哈,”萧澄爽朗地笑了笑,道,“婚姻大事,堪合天道礼法,不要害羞嘛!”
宋潜本来是不害羞的,被他这么一揶揄,反而闹了个大红脸。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萧澄笑道,“既然这你们这对小儿女一块儿都到了,你这几日也不必忙活公务了,多陪陪你的未婚妻,免得你家岳父不高兴。”
“是。”宋潜羞窘地低头应了。
而楼侍郎则是大大方方地替女儿谢了恩:“那臣久厚颜替小女与小婿谢至尊恩典了。”
宋潜这才拱手唤了一声:“岳父大人。”
“嗯。”楼渊颔首应了,板着脸叮嘱道,“虽是至尊仁厚,给了你恩典,可至尊安慰不可轻忽,不要只顾着玩儿。”
“小婿受教。”宋潜乖乖地应了。
这边翁婿二人一唱一和的,即得了实惠,还顺便向至尊表了忠心,不少人都暗骂楼渊老狐狸。
楼渊才不管他们怎么想呢,只要至尊满意不就行了吗?
而至尊萧澄,自然是满意的。毕竟,哪一个天子,不喜欢忠心耿耿的臣子?
天色已经不早了,萧澄也实在是累了,众人将他送入御帐之后,便各自散去,回了自己的帐篷休恬,只待明日大显身手。
萧虞是被一阵阵清脆悦耳的鸟叫声唤醒的,她睁开眼睛的时候,阿青正端了水进来,看见她醒了,急忙放下铜盆,笑道:“世子醒了?”
“嗯。”萧虞掩唇打了和呵欠,问道,“外面叫的是什么鸟?”
阿青道:“是黄鹂。咱们帐篷外的老树上,正有一个黄鹂搭的窝,里面老鸟加小鸟,好几只呢!”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这些鸟雀,倒比人勤快多了。”萧虞一边说笑,一边由着阿青服侍着洗漱更衣。
阿青“噗嗤”一笑,道,“那早起的虫儿岂不是遭了殃?都被鸟儿给吃了!”
萧虞失笑:“你这丫头,哪有这么说的?”
“这也是事实嘛!”阿青一边半跪在地上给她系腰带,一边不服地反驳。
萧虞也不跟她争辩,穿戴好了这整齐利落的一身,便到帐篷外打了两路拳,活动活动筋骨,再次洗漱过后,才用了早饭,带着马匹弓箭去面圣。
半道上碰见了萧辟,两个在马上互相见了礼,便相约结伴去面圣。
“难得碰到了一起,便结个伴儿?”萧辟笑吟吟地问。
“堂兄有命,岂敢不从?”萧虞眨了眨眼,粲然一笑,又乖巧又漂亮,让人看得忍不住心头发软。她说,“往日在京中,堂兄与我各有各的事,都忙的脚不沾地,是好久不曾好好说过话了。”
“不过,”她话锋一转,笑容更加甜美,“如今可好了,咱们在南山至少要待上一个月,你我兄妹合该好好聚聚!”
“堂妹说的是。”被她的笑容感染,萧辟也忍不住笑意加深,“说起来,在这京中,也就咱们兄妹几个六亲不靠,许多事情,还是要相互照应的好。”
说到这里,他笑容渐渐淡去,忍不住叹了一声:“我久不归国,也不知母亲究竟如何。”
他心里发愁,萧虞只会比他更愁。他思念母亲,萧虞比他更挂念父亲。
萧虞也难得心软:“堂兄说的是,若是我们几人不能相互照应,怕是早晚得给这险恶的帝都吃了去。”
两人说着话,已经到了御帐附近,他们默契地停止了这个话题,转到了别的地方。
“听说堂妹与阿樗约了要比赛,不知愚兄可有幸参加?”
萧虞冲他一笑,颇为不怀好意:“堂兄若不嫌我二人无赖,只管来便是!”
“呃……”萧辟神色一僵,讪讪道,“那还是算了吧。”
很显然,毅王世子是想起了她初入帝都那夜,在长兴宫射羊的事。
萧虞得意地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