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萧虞无奈道,“哥哥若是没有急事,便到我书房去玩儿一会儿吧,我先去见见我那二表兄。”
“去吧,去吧,陪你表哥去吧!”萧樗颇为嫌弃地挥了挥手,语气却难掩酸气。
于是,萧虞便起身,前往花厅而去。
她到时,贺兰坤正坐在右上首的位置,不时朝门口张望。看见萧虞,贺兰坤眼睛一亮,起身相迎:“世子。”
萧虞笑道:“二表兄,别来无恙?”
“我好得很。”贺兰坤道,“就是早想来找你玩儿了,但母亲一直拘着不让,今日才总算是松了口,我就来了。”
这位二表兄的性子颇为跳脱,相对来说也比较单纯一些,真是什么话都往外说!
萧虞心里笑了一下,转念又想:或许,这正是姨母要借他的口让我听到的呢?
为何前些日子一直拘着他呢?
当然是因为前段日子她正低调做人,万事求稳,不欲与帝都有过多牵扯。
那今日突然松口又是为何?难不成她才决定要争,虞候府就知道了?
这绝不可能!
那又是因为什么呢?
萧虞心思百转,面上却是若无其事,笑着对贺兰坤道:“二表兄别客气,快坐下说话。”
“哦,好。”贺兰坤又了回去。
有婢女奉了茶来,萧虞喝了一口,道:“说起玩儿来,这京城里有什么好玩的东西,我这初来乍到的,还真不清楚。不知二表兄平日里喜欢玩儿什么?”
说起玩乐来,贺兰坤精神一振,兴致勃勃地说:“这世子可算是问对人了。普通的歌舞、蹴鞠等燕地肯定也有,不稀奇。我跟你说,京城里近两几年最流行的,还得是莞然庄!”
“莞然庄?”萧虞道,“哪个莞然?”
“就是那个客亦莞然成笑,多少醉生梦死的那个莞然。”
这两句萧虞自然是知晓的,她还知晓后面那句:客亦莞然成笑,多少醉生梦死,转首总成埃。
看来,这是一个浮华到荼靡的地界,足以让进去的人忘记一切警示。
“这莞然庄又有什么好玩儿的?”萧虞一脸兴味儿。
贺兰坤道:“这里面啊,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它没有的!”
“哦?”萧虞显然是不信。
贺兰坤有些急,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令她相信,只得道:“哎呀,反正我跟你说不清楚,但你只要去过,就知道我所言非虚!”
“那可真要好好见识一下。”萧虞貌似一下子就被勾起了兴致,却又遗憾道,“只是最近却是不行了。”
贺兰坤理解地点了点头:“还是至尊的身体要紧。”
萧澄一大早便派人传旨,弄得大张旗鼓的,凡宗室与勋贵、官员,哪个不知?虞候府自然也收到了消息。
说到这里,贺兰坤有些颓然:“本来我想着,世子入京这么多天,一直闷在府里,今日便带你出去散散心的。如今看来是不能了。”
他只是有些单纯,又不是傻。且出身勋贵,基本的常识还是懂的。此时至尊卧病,点了名叫几位王世子侍疾,萧虞是万万不可在此时出去玩乐的。要不然,就会落人口实。
其实若非是他实在担心这位世子表妹一个人在府里闷出病来,也不会在今日里赶过来看她。
如今人也见到了,且看起来气色还好,他便不多打扰,起身告辞了。
待到萧虞将他送到门口,他还是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你要实在闷了,可千万别往别处,直往我家里去便是,我自有好玩儿的陪你解闷,保证不用出门,不会让人知道的!”
“我知道了,”萧虞露出笑意,“多谢二表兄,也代我向姨母和大表兄问好。”
“那我就先回去了啊。”
“表兄慢走。”
“你别送了,我这就走了。”贺兰坤挥了挥手,信步而去。
萧虞目送他远去,心里琢磨着他的来意,或者是说姨母让他来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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