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牢之中。
陆尧听见外面的动静渐渐平息,心说出去看看状况。
左手提灯,右手拿锤,缓缓开门。
催动洞火之术打量周围,依旧是漆黑昏暗模样。
警惕地走了一段,发现并没有什么陷阱埋伏,便胆子放大招式放亮,一路小跑来到产生动静的源头。
孽镜司主司大殿。
温子江收起地网,弹指将空中阴天道人焚烧产生的青烟驱散,转头往回走,正巧碰上在门口探头探脑的陆尧。
他一招手,陆尧走过去。
“见过温主簿!”
“嗯。”
温子江点头:“方才那人,你也遇见了?”
“回大人,遇见了。那人自称阴天道人,刚刚卑职去牢中提审囚犯,就险些被此人偷袭,幸好反应快躲过去,之后他就被一股神秘力量打伤,主动逃出鬼牢。”
陆尧说得模模糊糊,似是而非。
毕竟如果一位第一现场的目击者,对于当时现场的情况描述极其详尽,那就说明此人要么说谎,要么就是犯人本人。
完美无缺的描述,往往是最大的破绽,最惹人生疑。
“那人对你出手了?”
“正是。”
“原来如此!”
温子江闻言颔首,露出若有所思之色:“想来是那人贸然攻击,触发大阵反制,这才让你小子捡回一命。”
他将致使阴天道人受伤逃窜的缘由,完全归结于大阵的压制之力。
陆尧乐得见此,没怀疑自己最好。
他只是一个小小阴差。
“你这小子,运气倒是不错!”
温子江微微一笑,随即话锋一转:“对了,那血天老魔可还在牢中?”
“回大人,不在。三天前就被卑职移送刀山地狱司了。”
温子江听着,眉头一挑:“如果老夫没记错,那血天老魔乃是关在二号房中,三天前被移送......嘿,一天一个,你小子速度还挺快!”
“大人谬赞!”
温子江摆手:“不惧怨煞是好事,我们这些老家伙,刚死的时候多少都经历过怨煞的洗涤。这玩意,熬过去就是福缘,熬不过去就折阴寿。”
“一般阴差开始就熬不下去,但只要熬过百年,怨煞就不算什么,本身也会因祸得福!”
刚死的时候,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
陆尧心中虽是腹诽,嘴上却是打蛇顺棍上:“听了大人一席话,卑职也想去其他地狱感受一下更强的怨煞,不知您可否和崔府君说说......”
“只要你自己承受得住,自然是可以的。”
“多谢大人!”
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地去别的地狱司吸收怨煞了,好耶!
“呵呵,年轻鬼有拼劲是好事。”
温子江微笑着拍了拍陆尧的肩膀:“加油,地狱的未来就看你们这一辈了!”
......
接下来的一日,陆尧收拾心情,如往常一样工作。
提审六号房的鬼囚。
一名蓬头垢面的男子。
名叫阮大,在家中排行老大。
生前是一名地痞流氓,平生最喜赌博,几乎好赌入魔。
偏偏赌运还不好,十赌九输,经常输得裤衩子都不剩。
人菜瘾大!
每每赌输,就找爹娘要钱继续赌,或者跑到同族姐妹家中,死乞白赖撒泼“借钱”。
阮母溺爱阮大,每次讨要都给,可谓是有求必应。
有一次,阮母不在,阮大回家要钱,结果被自己老爹一通大骂败家,死活不肯给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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