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回来的药一部分被江琉磨成了细细的粉,另一部分放在药罐里煮。
江琉师承崟朝圣手复延开,如今医圣是江湖中人云守恪。她曾经也学过武。只是九岁那年被人暗害废了经脉,祖父给她的诞辰礼物——一把漂亮的红缨金杆枪就再也挥不动了,此生绝无可能再练武。
江流对此略有遗憾,却没有太多的感触。命里有时终须有,没有也不可强求,她看得豁达淡然。
床上的男人裹得严严实实。只有几根手指露在外面——白皙有力带着茧。
江流有些纠结:男人的腰腹有伤,如果她要救他的话,必然要扒开他的夜行服。
她的心一横,拿了一把剪刀,胡乱剪碎他腰间的布料。下手有些重——因为她听到了男人轻咛了一声。
罐子里的药还是温热的,如果再不敷到背上,就要失效了。最令江琉为难的是:客栈只有一间房。
她轻手轻脚地探了探男人的鼻息,发现他睡得很沉。才松了一口气。按常理来说,他的伤很多,是不可能在短时间内醒来的。
白色底衫褪到了腰际,带着由皮肤自内而外散发的香气。裹胸一层一层地如洋葱般被揭开,露出那朵妖艳的莲。冷白的月光打在她洁白柔嫩的肌肤上,平添了一室旖旎。脖子上挂着的项链,是在拜复延开为师后师兄给她的——她还有一个师兄。
身后的眼睛蓦然睁开,入眼的便是这一香艳场面。他没有发出声息,不过阴影中辨不清他的神色。
江琉匆匆系好腰带,开窗散去药味,回望一眼,男人仍在“昏迷”。
一时困顿袭来,床又被占了,她趴在桌子上渐入梦乡。
早晨王硕来敲门,江琉伸展腰颈,床上早已空无一人。
门外喊道:“琉弟起身了?”
“来了。”江琉整理衣着,“今日文岚兄约我与京城才子会酒,怀柔兄随我一起去吧。”
“真的?”他迟疑一下,能结识京中贵子,这个诱惑不小。
“我几时骗过你。”
王硕两眼放光——他心求功名,这是不可多得的机会。
文岚一行人订了京城最负盛名的酒楼。酒楼走的高端文雅风,设计符合读书人心中对于诗情画意的期盼,便于怡情,名染墨轩。
及至染墨轩,江琉忽地想起——这不是暗阁的产业么。
文岚一一向同行之人介绍江琉,连带着王硕也水涨船高。
大多数人都是有身份的权贵,难免高傲。可江琉是谁——她最擅长同权贵打交道,一场辩诗饮酒下来,众人的高傲之气转为折服。
饮得太多,江琉趁如厕借机去庭院散风。
风轻轻吹在江琉的脸上,舒畅不少。
庭前巨石后悉悉索索传来声响——
“希望大哥能信守你的承诺。”女声哽咽,软软糯糯,唯“大哥”二字咬的重,似是哭了好久。
男人亦语噎:“月希,我也不想的,可是我控制不了我自己,你让我怎么办才好?要怎样才能……”
一阵阵嘤嘤哭声低低拨动他的心弦,他受不了她的哭声:“月希,实在不行我们就向父皇坦白吧,大不了我不要皇位,带你走,离开这里……”
“书元哥哥。”她苦笑,“我累了,就这样吧,以后不要再见面了。我已经让父皇下旨为我挑选驸马,而大哥你根本不可能为我舍弃皇位的。就算你想——你还有使命、有母族、有大臣支持和党派立场,不要再说这种胡话了。”
姬书元一时说不出话,兀自怔忡,神色戚哀。
江琉第一反应就是——跑,可逃跑动静太大,她只能听完他们讲话,嘴角不自觉地抽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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