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
景夜山略微抱歉一笑,棱角有致的脸庞上,笑容显得格外清秀。
他那双漆黑无神的双目,在听到女声的那刻,瞬间锁住了安知离。
安知离也不介意,随手将头盖放在了一旁,发鬓上所衩的金色步摇随之一晃:“无妨,我明白三皇子的难处,索性省了头盖这一繁琐步骤。”
“多谢大小姐理解,能娶的如此善解人意的女子为妻,是我的荣幸。”
景夜山毫不吝啬地进行夸奖。
他所言句句属实。
世人以为安知离脑子愚钝,嫁给他一举鲁莽,也是因她头脑发热才会做出这种事。
他却清楚,安知离绝非池中之物。
虽说直至今日,他都没能够摸清这女人底细,但他娶了安知离绝不亏。
安知离不以为然,她瞥了眼桌案上早已备好的花酒,将其中一杯递了上来:“三皇子,饮下此酒你我便是夫妻,这往后不论发生何事都该夫妇同体,相互帮助。”
景夜山嗅出了话中之意,饶有兴趣道:“大小姐觉得,这往后会发生什么?”
安知离随意耸了耸肩膀,表示自己并不知情:“这往后会发生什么,我自然不知,不过夫君怎还一口一个大小姐,是不是该改口了?”
她有意调侃一翻,视线随之转至面前的男人身上。
景夜山的神色并未有过多转变,俊容含笑,漆黑的双目令人无法揣测他心中所想。
他笑容不改:“夫人说的是,你我已成亲,是该改口了,时候不早了,夫人是不是该就寝了。”
“就寝?”
两个字眼,成功的让安知离的面色一转,她下意识看了眼床榻。
装饰华贵的床榻显得喜气洋洋,偌大的房间中,只有这一张床榻。
她一心嫁给景夜山,倒忘了这一茬。
总不能真和景夜山洞房花烛吧……
思忖着,她客客气气一笑:“夫君,你我相识不久,情感可以日后慢慢培养,我也不勉强你,你睡床我打地铺。”
毕竟是新婚当夜,外头还有无数双眼睛瞅着,她并不好离开新房,倒不如打个地铺。
景夜山忍着笑着,漆黑的双目却在悄然间多了抹亮意:“如此一来会不会委屈夫人?”
安知离连连摇手:“不委屈,新房子内有干净的被褥,我这就去拿。”
她迅速将被褥铺至地面。
转弯之际,桌案上的一盏蜡烛被她无意扫至被褥上,被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燃烧起。
她并未察觉异样,冲着景夜山浅笑:“夫君,今日你累了,该好好休息,我扶你去休息。”
火苗尽数映入景夜山眼中,他的眼瞳暗暗收缩着,神色并未有过多改变:“无妨,我自个能走。”
他并不想暴露双目能够看清的事实,有意回避,希望安知离能够自己发现被褥着火了。
安知离却像个没事个人,朝着他走来。
被褥易燃,一息间竟已燃到了床榻上。
景夜山暗暗捏了把拳,漆黑无神的双目终是有了光彩。
他猛地朝前迈去,一把拽住了安知离的胳膊:“着火了,赶紧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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