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想，便只使出三四成本领，与那蛇妖斗作一处。因怕一会被那红衣女怀疑，还故意让蛇火烧了衣裳，看上去颇是狼狈。一人一蛇斗得一阵，俱是奈何不得彼此，沉央稍迅一筹半筹。

斗得约模两炷香光景，巨蛇一口咬来，沉央凌空避过，猛一转眼，见得一条红影急射而来，赶紧“唉哟”一声，扭身朝墙上撞去，碰一声重响，沉央撞在墙壁上，软软落下，落地之时，还故震内腹，哇地喷出一口血来，叫道：“妖孽啊妖孽，当真了得！”

“你死了么？”红衣女子叫道。

沉央拄剑而起，笑道：“还没死，但就快死啦。”

“若是没死，便与我一起战它。”

蛇妖体形巨大，尾巴还在通道中，蛇头却在石室里。红衣女子提着剑鞭，一鞭又一鞭抽向蛇尾。那剑鞭极是锋利，纵是蛇妖浑身坚如金铁，也被抽得鲜血淋漓。

蛇妖大急特急，猛吐一口蛇火逼退沉央，蛇头往后一仰，竟然对折而过，吐起腥红长信，与红衣女子斗了起来。

只听叮叮叮脆响声不绝于耳，火星四溅。

红衣女子凛然不惧，剑鞭探头，倏尔在东，倏尔在西，迅极快极，不多时便刺得蛇妖浑身是血，奇臭难闻。

这时，程玉珑也已赶来，正要拔剑助她。

“你在一旁看着就好，切莫妨碍我降妖。”红衣女子冷声道。

程玉珑往后退了几步，却于此时，只听沉央一声大笑，双手抱剑，高高跃跃，一剑刺下。蛇妖往后仰头，露出了身下白鳞，这一剑正好刺中蛇妖七寸之处，就听噗地一声响，长剑直没入柄，沉央往下一拉，蛇血喷洒。好在他避得快，要不然，定会被溅得满头满脸。

“嘶嘶嘶”

蛇妖不住挣扎，撞得墙壁飞石走沙。少倾蛇妖不再动弹，沉央跃过蛇尸，落在二女面前，抹了把汗水，笑道：“妖孽，活该有得此报。”

红衣女子看了看蛇尸，冷哼一声，扭头就走。

三人来到大石室，看着满地婴儿俱如木石，沉央眉头大皱。

红衣女子走到门口墙角处，查看一名婴儿，过了一会，起身说道：“一共六十三人，就算日后细心调养，怕是也活不得三五成。便是这三五成，也必然活不长久，想来也只得一二十年性命。”说着，长长叹了一口气。

沉央冷然道：“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红衣女子道：“那老妖确实该死，只是就这么杀了它，也未免太过便宜它了。好了，我去降它了，稍后再让那些僧人来带走这些孩子。至于你们，嘻嘻”突然嘻嘻一笑，一掌朝门上按去。

女子笑声未落，地上符影窜动，道道符纹如灵蛇似火苗，一闪即逝。紧接着，天地变换，沉央二人虽仍处石室，但前后左右俱无去路，便是本该放在墙角的众婴儿也消失不见。

沉央叫道：“你这是何意啊？”

“哼，休以为我不知，你们多半也不是甚么好人。”红衣女子哼了一声，又格格笑起来，笑声如铃，颇是好听。

沉央知道这是法阵，若是踏错一步，便会变幻莫穷，只得站在原地说道：“我们若不是好人，怎会助你除妖？你怎可恩将仇报？”

“便是没有你们，我也能除妖。有了你们，反而碍手碍脚。好啦，我不与你们多说啦，降妖去也。”

红衣女子声音越来越远，沉央耳力非凡，听得她临去时，还骂了一句两个笨蛋，想要骗我，哼。

沉央无奈，回头看向程玉珑。

程玉珑并不惊慌，轻声道：“怪不得。”

“怪不得甚么？”沉央道。

程玉珑道：“怪不得她比我们早来许久，却在这石室伏击你。想来她也曾被困在这阵中，我们下来时，她正好破阵而出。她早就对我们起了疑心，方才便想让我与你一起去引开蛇妖。”

沉央皱眉道：“她不是主动要去引开那蛇妖么？”

程玉珑向他看来，没说话。被她妙目注视，沉央心头咯噔一跳，讪讪笑道：“难道她早知我会自告奋勇？”

“便是自告奋勇，堂堂沉央师，七尺男儿，英雄了得，怎会让一介弱女子去引蛇妖？”程玉珑淡淡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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