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小脸满是局促,小心翼翼地道:“姐姐,您能帮我找到大哥他们吗?”
作为一名演员,陈安时刻牢记着演员的自我修养,即便是刚刚清醒脑子还不太灵光,即便是被撞个正着措手不及,他还是毫不犹豫的开演了。
这次他扮演的是一位因为贪玩跟队伍走散了的迷途少年,刚刚好遇到了方媛,请求她帮忙指路。由于时间太短,他一时半会也想不出什么更完美更复杂的剧情,只好往简单的来,况且复杂的话更容易出错,还是简单点好。
好在和他演对手戏又身兼观众的只有一个本身没见过太大世面的方媛,只一个回合被陈安的“演技”给折服了。心里只想着一件事:“程平的弟弟,若我让他们兄弟相逢,那不是能让程平欠我一个人情,把程平彻底争取到大哥这边了吗。”
说实话,这个想法的出现并非方媛功利,更多还是陈安刻意引导的功劳。既然想托庇于方家,让方家当挡箭牌,那必然先投靠之。但投靠不会是无缘无故的,或迫于势,或逐于利,或负于恩。前两者太过功利,算投靠成功了,也是利益交换,各取所需,始终隔了一层。只有后者才能让方家于自己等人的关系亲密无间,成为一个好的无微不至的“挡箭牌”。
这些都是陈安临时想到的,但想到做一向是陈安的优良的行为习惯。
“当然,不要害怕,姐姐这带你回去,必然带你见到你大哥。”方媛拍着胸脯道,练出真气让她心情大好,也是想要立刻回去为大哥撑腰。
只是说到回去,她面色陡然一变,“糟了”。
她抬头看了看正当空的骄阳,大惊失色,不知不觉竟然过去了一夜,这个时辰孙万山恐怕已经向大哥发难了吧。
不再废话,方媛拉起陈安向营地处狂奔而去。
“孙大先生,我方家真没有这种想法,实在是舍妹顽劣,私自出逃,恶了贵我两方,不若等到了黑山城,我亲自把她擒来于孙大先生座前赔罪,再在我方氏任择一女为大先生妻之,以此示我等诚意。”
方家营帐的交锋还在继续,方寒也不是笨蛋,一开始只因事情牵扯自己幼妹,有些犯了糊涂,没看清原本,只以为孙万山和蒋固泽合谋想要吞并方家。但现在看场情形,似乎另有缘由,他立马变了口风,意图缓和气氛。反正只要能熬到黑山城,他也不再惧怕任何人。
也许刚刚孙万山的确是想要个台阶下,那时方寒若说出这番话,他也借坡下驴了。
但是从方说了那句以庶女抵之的话语后,他脆弱的自尊心被彻底撕裂了,匹夫血性爆发,与方家之间是已经不死不休的结局,哪怕最差也要有rn血才说的过去。至于方寒说的什么等到黑山后再议,那怎么可能?若是今日不能将方家的事情给解决了,队伍恐怕还没到黑山城散了。
“等到黑山城?方员外,你当我孙某人是傻子吗?眼下一件喜事变成如今这般情状,恐怕方员外今日不给个说法,孙某根本没有心思赶路啊。而且既然方员外有心想赔罪,也不用等这么久了,今日在这里解决吧。”
“不知孙大先生想要怎方某怎样赔罪?”方咬着牙,他也意识到刚刚那些话可能说的晚了点,如今双方已经撕破了脸皮,那便干脆摊牌吧。
孙万山狠声道:“方家虽然是临贡豪门,但方家主也是习武之人,咱们按江湖规矩来。”
“什么规矩?”方寒已经认识到躲不过今日了,于是硬着头皮继续追问道。
“失信于人,三刀六洞。”
随着孙万山这句血腥的话语吐出,他身后站着的张康王归齐齐向前一步,给了方寒莫大的压力,迫的他脸色煞白,几乎要跪倒在地。
场方也被孙万山气势所慑,颤抖着嘴唇一句话说不出来。
营帐的气氛几乎凝固了下来,营之人尽皆失色,连一边老神在在的蒋固泽也猛然睁大双眼,知道孙万山如此决绝未尝没有向自己立威的意思。他今日杀了方家主,日后未必没有机会杀了自己这蒋家主。不过知道归知道,如今形势微妙,他也不好插言,只能任由孙万山气焰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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