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此话,李应英面现怅然,叹息了一声:“那孩子也是可怜,到底我负着这灵枢观下的干系,不能收他为徒,且让他自寻道路也是一途。”
老道士望着棋盘百思不得解法,干脆光棍的投子认输:“你呀,是心思太重,做什么事都要揣摩半天,累是不累。还有,以你那抠门性子,你那神功妙典,若是被另外两个小家伙学去了,你该怎么办?”老道士终于将目光从棋盘移开,饶有趣味地看着李应英道。
“呵呵,”李应英捋须而笑:“人常言因缘际会,若他们能学会,便是他们的缘法,月初三受戒之后不还是我观弟子么,况且老道的紫云仙功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轻易学会的。”
“最后一句才是重点吧。”老道士有一种吐槽的冲动,但仔细想想,也确实如此,紫云仙功脱胎于仙门秘典紫薇经要里面的内容有大量的道学术语,晦涩难懂,而那孩子别看年幼,却饱读诗书,又对道家经典多有涉猎,看懂应该不难。至于另外两个么,那可情况不妙了,强练道学经典,必然走火入魔非死即残,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他们若真监守自盗,那便是人品有亏,这么个下场也是活该。
老道士摇了摇脑袋,把师弟一系列算计抛诸脑后,嚷嚷:“不管他们了,缘起缘灭自有定数,老道士还要在你这住个把月,非与你杀个痛快不可。”
李应英昂首大笑:“固所愿也,不敢请尔。”
经阁三层,陈安捧着那卷经书读的是津津有味,这竟然是一本仙武经典。
众所周知,人皇以先天神灵为蓝本,开创武道之途,由是有着武道通神一说。后世的绝世神功,无论是伪绝世还是真绝世都是由此而来,是接引先天神通的n。
不过这世最不缺特立独行之人,武学之还有一脉,他们没有去研究先天神灵,没有钻研人皇留下的绝世武典,而是瞄了世外仙门,将仙门仙诀混着道家经典,也编纂成了武学典籍,甚或有通神之妙,乃至更近道途。所以在仙门也未必全是修仙练道之人,还有一些人走的便是这仙武一脉,由武入仙。
陈安手的紫云仙功便是这种情状下的产物。这让他好之心大起,不由细细研读起来。他没有略过前面的大道引述,阅览过神功典籍无数的他,心里清楚的很,这些看似无用的东西往往蕴含了一部n的核心经要,也是世人常说的心法。一部武学,无论是纯粹的武道绝学的总纲,还是仙武经典的心法,都是重之重,若是略过,那便是走火入魔不远。
“咯吱”一个细微的声音自楼梯转角处传来,惊醒了沉思的陈安,还在心神失守的他,本能地将书籍放回原位,然后倒退两步隐入身后的黑暗。
随着轻微地“咯吱”声,一个瘦长地身影走了来,来到三层之后他没有半点犹豫,轻车熟路地径直向着一个书架走去,又目的明确地从抽出一本书籍,期间没有停留,直到走至经阁的一处角落里。这里有一扇透气窗,原本在夜间是闭合的,此时被他轻轻地掀起一丝缝隙,他没有点灯,而是借着月光研读手秘典。
说也怪,这藏经阁建在树林阴翳之处,四处窗户只为透风,可这一处居然能接引月光,真是不可思议。陈安一边稀着,一边借助那昏暗的月光看清了来人脸庞,居然是裴铭。
原来监守自盗的不仅是自己一个。陈安摇头失笑,又凭着过人目力看到裴铭手的那本书。这是一本普通的筑基武学,是这么一本简单的n,也看得裴铭眉头深皱,面现疑难。
也是,这种东西没有师傅讲解精要,哪是这么容易能看懂的。算陈安天赋异禀理解能力惊人也不能凭空自悟,在学武之初,多得暗司教官指点。即便是在后来,他有了一定武学基础,也还是需要徐谦的提点教授。否则哪能有今日的成,恐怕早走火入魔,彻底废了。
也没有兴趣管他,陈安准备再次抽出那本紫云仙功观看,谁知这时楼梯转角处又一次响起踩踏木阶的“咯吱”声。
今日还真是热闹,陈安心想着,站回原位,不一会果然看到姬宏的身影出现。他对经阁三层没有裴铭那么熟悉,但也没像陈安刚来时那样找寻摸索,而是掐着指头,数着书架,最后才径直向陈安刚刚站立的位置走来,一把抽出那本陈安刚刚阅读的紫云仙功。
都是做足功课来得,陈安不禁愕然。
姬宏同样没有点灯,但也没有像裴铭那样去找光源,而是在怀掏出一根半尺长的短管,抽出管套,出一根一指粗细三寸来长,泛着荧光的短棒。这荧光诡异,只照亮姬宏身周三尺方圆,再远处是一片黑暗,所以半点也没有引起远处的裴铭注意,而他却可借着荧光阅读手书本的字。
倒是个宝贝,陈安点了点头,看着这一个二个都自己专业,也是颇为无语。
姬宏这边在默默记忆,而那边裴铭却自怀掏摸出一张布帛,用炭笔开始抄录,看着两人忙碌的身影,陈安真是百无聊赖,在这里他其他典籍看不,紫云仙功又被姬宏霸占了,他索性转身回去睡觉了,明日请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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