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们本来想对付我,由得跑出去累个半死,让他们捡漏,不如在此养精蓄锐,守株待兔。”说完他转身走,来到后堂,盘膝坐下行功驱毒。
曲轻语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这么一折腾,身更感燥热了。
她咬了咬牙,也走进后堂坐到陈安旁边,这种蛊,她连听都没听说过,离开陈安她根本不知道如何驱除,更何况那些看不见的敌人,也把她当成陈安一伙的了,完全撇不干净。所以虽然陈安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但跟在他身边还是安全点的。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渐黑,空荡荡的家大院,显出几分阴森。
陈安还是坐在那一动不动,曲轻语纵然焦急,也无法可想。
突然一阵冷风带着一句阴恻恻的男声道:“桀桀,鬼王大人,您老也有阴沟里翻船的时候,这燃魂蛊的滋味不错吧。”
这句话来得突兀,曲轻语算早有预料,但还是被吓了一跳,连忙向陈安旁边靠了靠,才感觉安全了点。这时她才有空思考,燃魂蛊?不是赤心蛊吗?
陈安语调平静,听不出半点波澜:“滋味如何,你自己尝尝不知道了吗,不过阁下自阴沟,真是有学问的紧,当不会做这种傻事。”
“哼,死到临头还嘴硬,这燃魂蛊赤心蛊可难缠多了,你一旦行功驱蛊不坐够六个时辰是绝对无法起身的,你应该也发现不妥了吧。现在的你对我来说是砧板的肉,想怎么摆弄怎么摆弄,所以最好老实点,说不定我一开心,给你个痛快。”
曲轻语心一紧,扭头看向陈安,难道他真的动不了了。可是入眼处却是一npn静至极的面孔,实在看不出虚实。
“我都是砧板的肉了,你还不敢现身,胆子真是大的可以啊。”陈安端坐不动,嘲讽不停。
“徒逞口舌之快有什么意思,等我”
“好了,别再废话了,我可没这么多耐心,给我出来吧。”陈安猛然睁开眼睛,抬手一掌正厅梁,一名黑衣人从梁坠落,半空一个折转,落在厅门口,身形摇晃似已然受了伤。
“怎么可能?你根本没毒。”黑衣人声音尖锐,眼透着一丝难以置信。
陈安长身而起,抖了抖衣衫下摆,叹息道:“哎,枯坐了三个时辰,还真是累啊,真没想到你这么有耐心,熬到现在才过来。”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没事?燃魂蛊是我新研制出的蛊毒,为何会对你没用?”黑衣人带着一丝执念,神经质地喝问。
陈安摇了摇头道:“难得遇到半个同道也算是缘份,给你普及下知识也无不可,其实蛊和毒本质是一样的,或者说万事万物的本质都是一样的,它们存在的意义是保持特性,按照自己既定的规则行进,而在寄生于人体之时,它们同样在坚持保持自己的特性,从而打破人体的行进规则,使人身体状况下降,甚至死亡,这是所谓的毒,若我能控制自身特性,使得它蛊毒的特性更强更有规律,那又有什么能使我毒呢?”
正如他所言,他的行血咒是由此而创的。
陈安已经是宗师,对身体的任何变化都了若指掌,蛊虫一入体,他使用行血咒,将之溺杀了,随着汗液排出体外,根本什么事都没有。
“是这样?居然是这样,不对,那你怎么这么有自信,你的特性燃魂蛊的特性更强?”
陈安难得的有了些谈兴:“自古下毒的手法有四种,而下蛊的手法只有一种,那是驭蛊,蛊师认为蛊虫有灵,可与自身心神相连,唯驭之一字可以描述。至于下毒四种手法蚀雾、驭香、下药、因地,我最擅驭香。同样是一个驭字,我怎么会对蛊不了解呢。”
陈安和鬼伯相处三年,学到了不少东西,很多都是和毒物触类旁通的,对于陈安来说除了极其稀有的几种十分烈性的蛊,其他大多数他的行血咒都能完全免疫,而那种程度的蛊毒,以他宗师之能,若接触到,总会有几分感应的。
“好了,这次故栈一行,收获也算不我是真没想到,秦王手还握着长生教这张牌。”陈安话题一转,说起了另一件事情。
那黑衣人正在咀嚼陈安对于毒术的理解,却冷不丁的听到这句话,心一凛,涩声道:“你说什么?”
陈安似笑非笑的道:“怎么?你南疆长生教的身份还要保密?或者说你想自认是蜀王麾下?别逗了,蜀王那个胆小鬼,在沧州边境陈兵已经难为死他了,哪还敢派人来原搞风搞雨。”
黑衣人略微沉默一下,才开口道:“长生教左乞利正明。”
陈安淡然开口:“我只是想要确认一下,你不用自报姓名,我从不记死人的名字。”
黑衣人瞳孔一缩,抖手掷出一物,那物在半空炸开,嗡嗡声不绝于耳,竟是无数花花绿绿狰狞异常的飞虫,这些飞虫如同得了号令的军队,直直向陈安飞去。
黑衣人没指望这些能对付的了陈安,他动作不停一个后空翻,翻出花厅,直向院奔去,来到院墙边,双手在院墙一撑,身体腾空而起。
他眼已经能看到院墙之外的景色,心不禁大喜,自己居然能从万毒鬼王的手逃脱,这绝对是一件值得夸耀的事情。只是想到来时自己信心满满,去时却如此狼狈,连一重手下都丢在了这里,真真让人丧气,万毒鬼王果然名不虚传毒蛊不侵,这次回去当请教主出手,定能为秦王除此一害。
他想的得意,却有一丝疑惑浮心头,自己怎么好像变轻了。
他翻过院墙,不禁抬头望向院墙内,只见一双长腿连着腰身仍在院墙之内,怎么自己人过来,腿还留在那里,这个问题直到他重重摔在墙外泥地永远失去知觉的时候也没有得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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