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十点多,柳画桥接到余淘淘的远途电话,江逐浪已经把事情都跟她说了,她意外又惊喜,同时也有些过意不去。
“我没想到颜颜遭遇过这样的事”顾欣颜失踪的消息,只在南京传开,京城知道的人很少,余淘淘不知道也很正常,她说:“桥桥你放心,以后颜颜进了我们家门,我一定拿她当亲闺女,颜颜本就是个讨喜的妙人儿,又是你生的,我定不叫她受一点委屈”
这话的意思,颇有点婚事已经定下的感觉。
柳画桥没接她的话,不好直接否决,又实在没法全心接受,只好说起另一件事来转移话题:“仙儿跟你说了情长的事了吗?”
“你说他论文入围医学奖的事?仙儿跟我提过一嘴,早看出仙儿家那个不是池中物,果然没看错。”余淘淘说起林江仙家的顾情长,语气十分羡慕,顾情长在她看来就是别人家的孩子,不禁又说了好些夸赞的话。
许久,余淘淘才想起来打这通电话的目的,把话题扯回来:“不说这个了,我去收拾一下东西,今晚就跟老江到你那边去,咱们明天见。”
余淘淘兴致很高。
听得出儿子婚事有着落了,她很开心。
柳画桥没她那么高兴,挂了电话,不免又是一阵忧心忡忡。
手里拿着练功服,迟迟没往身上穿。
不知过去多久,手机铃忽地又响,看见林江仙的号,她接起来,在老友面前,语气里的担忧不加掩饰。
“你怎么了?”林江仙听出来了,关心问道。
柳画桥叹息,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老友之间可以倾诉心事和分享好事,但也不是所有事都可以毫无顾忌地说出口。
“没什么。”她最终咽下满腹愁绪,问老友:“你打电话来,有事么?”
“情长明天就回来了。”林江仙语气里难掩喜悦,“他说回来后要去拜访你和你家先生。”
她有所暗示,只是柳画桥没听出来。
“什么拜访不拜访,又不是旁人,不说那些虚的,你到时候跟他一块过来,正好淘淘和她老公明日也要过来南京,我们一起聚聚,淘淘说起你家情长那真是赞不绝口,到时见了一定高兴”
柳画桥尽量让自己语气听来轻松一些。
林江仙见好友的关注点与自己预期的不一样,想说得再直白一些。
昨晚在电话里听儿子提起顾欣颜,话里话外流露出结两姓之好的意思,她着实吃了一惊。
她从来把顾情长和顾欣颜往一处联系。
惊讶之余追问过顾情长,什么时候惦记上顾欣颜的,顾情长似乎是不好意思,没有回答,只说:“您帮我探一下柳姨的意思,欣颜那边,我回去当面与她说。”
林江仙觉得怪怪的,余淘淘刚撮合过江逐浪与顾欣颜,她又跟儿子参合一脚,虽然余淘淘没撮合成,她总有种跟好友抢媳妇的感觉。
“你是想娶颜颜,还是把对她的兄妹情,当成了男女情?”顾情长和顾欣颜年少就相识,若是有什么不一样的感情,早就该有所表示,而不是在出国一年左右,两人这么久不见,忽然提起来。
“我从来没把她当妹妹。”顾情长是这么回答林江仙的。
思及此,林江仙敛了敛思绪,开腔问柳画桥:“桥桥,颜颜的婚事,你有什么打算?”
“我能有什么打算,孩子大了,主意更大,咱们哪里能管得了?”柳画桥道:“你家情长不也一样,要是肯听你的,这会儿你孙子都能打酱油了。”
“说起来,情长比你家欣颜也就大了六岁,两人从小就认识”
林江仙话没说完
“夫人,先生打电话来,说又东西落在家,让你给送过去。”佣人的声音忽地传来,打断她未说完的话。
“仙儿等一下。”柳画桥跟她说了一句,然后捂着话筒问佣人:“什么东西?”
林江仙等了几秒钟,手机里再次响起柳画桥的声音:“我得给老顾送东西去,真是,岁数大了,急性也越来越不好,先不跟你说了,等淘淘过来,咱们慢慢聊。”
林江仙不好再叨扰。
收了线,她想了想,觉得来日方长,近来并没听柳画桥说给顾欣颜物色人家,只要顾欣颜没有着落,顾情长就有机会。
当天晚上,顾欣颜就收到江逐浪和他父母抵达南京的消息。
一家三口下榻一家五星级酒店。
柳画桥有邀请他们来家小住,不过被婉拒了,既然是提亲的,就该有提亲的姿态,隔天上午九点多,一家三口穿戴整齐、收拾妥帖地登门了。
今天正好周六,顾欣颜休息在家,因为紧张,天还没亮就醒了,再也睡不着,这会儿看着两家人在客厅落座,气氛还算融洽,一颗没着没落的心有了依靠似的,缓缓落回胸腔。
江逐浪的父亲曾经也是一名军人,半生戎马,如今退居二线,威严犹在,跟顾商两人坐在一处,你来我往,客套又客气。
柳画桥和余淘淘却是相谈甚欢,顾欣颜和江逐浪坐在旁边,有些无聊。
顾欣颜手机忽地响了一下,解锁一看,是江逐浪发来的一条信息:出去走走吧。
也不等她给出回应,余光里,江逐浪已经起身,直白地对柳画桥和顾商说:“我能跟颜颜出去走走吗?”
柳画桥、顾商:“”
这叫他们怎么回答?能说不能吗?
江逐浪似乎也没指望得到两位长辈的首肯,朝顾欣颜招了招手:“来时瞧见金鱼池莲花开了,带我去看看。”
顾欣颜看向柳画桥和顾商。
顾商没说话。
柳画桥也没说话。
江逐浪父亲江北爽朗一笑,“年轻人都不爱跟咱们这些老东西在一块,觉得无趣,你们出去逛逛吧,照顾好颜颜。”
最后一句话明显是对江逐浪说的。
江北这是头一回见顾欣颜,好与不好他一个大男人不好评断,只是自己老婆跟儿子十分中意,他的意见可以忽略不计。
“这里就你自己是老东西。”余淘淘十分不满老东西三个字,嗔道:“我跟桥桥还有老顾都年轻着呢!”
江北一笑,不恼,也不反驳,一把年纪看余淘淘的眼神满是纵容和宠爱。
柳画桥失笑,看向顾欣颜:“去吧,别走太远,一会儿该吃午饭了。”
刚离开四位长辈的视野,江逐浪忽地转身,一把抱住顾欣颜。
“想死我了。”男人的薄唇贴着顾欣颜耳边,说话时温软的气息吹进她耳朵里,顾欣颜颤栗不已,小小挣扎,怕客厅听见动静。
“你放开呀!”
顾欣颜没说完,倒抽一口凉气。
这人手往哪里摸呢?
前天晚上还在她家装得人模人样,生怕被她父亲撵出去,这会儿带了父母过来,胆子也跟着肥了,都还没出去这门,就敢动手动脚。
“江逐浪!”顾欣颜面红耳赤,左边一团被他整个握住,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他手上的力道。
“你、你放手!”顾欣颜气急败坏,边压低声音说,边拿眼瞅向客厅的方向。
她家虽大,但客厅的谈话声陆续传来,这边要是闹出动静,那边也能察觉。
眼见江逐浪动作越发肆无忌惮,顾欣颜情急之下,抬腿用膝盖往上用力一顶,江逐浪利落地躲开,同时也放开了手。
顾欣颜得了自由,转身往客厅里跑。
被江逐浪拦腰抱住,男人在她耳边笑说:“好了好了,不闹你了,跟我出去转转。”
顾欣颜挣扎,“你先放开我。”
“不许跑。”江逐浪道。
顾欣颜点头。
两人换了鞋,江逐浪拉开主门让顾欣颜先走,此时上午十点左右,外面气温高,太阳烈,热得不行。
院子靠墙有片竹林,两人围着金鱼池转了一圈,江逐浪拉着她钻进竹林里。
顾欣颜被晒得难受,没多想就跟着进去了。
只是一进去,她肠子立刻悔青。
江逐浪抱住她就亲。
竹林郁郁葱葱,给两人提供了很好的隐蔽空间,顾欣颜被江逐浪抵在一棵成年男人手腕粗的竹竿上,她今天穿了件一字肩雪纺上衣,江逐浪吻过她的嘴,又亲吻她的脖子,肩膀,一小口一小口地嘬,每一下都像在她身上点了一把火,身体里电流乱窜。
吻过锁骨,他还想往下。
顾欣颜阻止,“这是在外面,适可而止行不行?”
江逐浪视线蛇一样钻进领口,那一抹若隐若现的深沟,很遗憾不能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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