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衔珠摒住呼吸,一眨不眨的盯着前方,紧张得几乎晕厥过去。
不止一个人,两个,三个,不,应该是四人。
而后,火光突然一闪,那几个人点燃了手中的火把,风衔珠看到了走在最前面的、最快的那个人,从她仰视的角度看,那人的身影如此伟岸、坚定,宛如一棵大树,为她遮风挡雨。
“父亲”她眼里流下泪来,心里长长的松了一口气,闭上眼睛,让自己陷入沉睡。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风衔珠已经不知道了。
待她开始有意识的时候,她闻到了浓烈的酒气和药味,耳边还隐隐传来对话。
“初月,大小姐身上有多处瘀青和扭伤,我这里有上好的药酒,非常好用,你赶紧给大小姐擦拭身体,好好揉揉,就算大小姐痛得受不了,你也不可停手。”
“是。”
“对了,擦完以后还可以喂大小姐喝一些,可以补血益气,活络筋骨。”
“是。”
“我去隔壁看随意,你忙完后也过来吧。”
听起来是父亲和初月的对话。
而后是父亲离开和关门的脚步声。
风衔珠很想清醒过来,问随意怎么样了,但眼皮子沉重如山,她无力睁开眼睛。
她还感觉到初月解掉她的外衣,拿毛巾沾了药酒,从她的额头、颈肩开始擦拭身体,浓烈的酒气不断往她的鼻子里窜,醺得她的四肢百骸都要融化了,原本冰凉的身体也慢慢变得暖和起来。
特别是初月喂她喝了两小杯药酒以后,她浑身的血液就像是被小火慢烤一样,慢慢变热,真舒服……
风衔珠满足得唇间逸出叹息之声,睡着了。
然而,随着身体越来越热,她被惊醒了,只觉得全身的血液就像沸腾了一样,从里向外灼烧着她的身体,要将她烫熟了。
“烫,好烫,难受……”她被迫醒过来,唔唔嗯嗯的叫道,“初月救我……”
初月早就不在了,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人。
她没有意识到时间其实已经过去了颇久。
她没有办法,只得硬撑着从床上爬起来,扶着墙壁走出去,准备去隔壁找人。
门关得很严,虚弱的她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打开门,然后就听到隔壁隐隐传来哭声,是随意在哭,好像边哭还边喊娘。
走廊下点着一盏风灯,没有人在院子里,她踉踉跄跄的扶墙走到隔壁门口,拍门。
房间里很吵,似乎没有人听到她的拍门声。
她只得用力推门。
房门刚被推开一条缝,父亲严厉的声音就传进她的耳里:“你还要任性到什么时候?信不信我揍你?”
“呜哇哇哇”风随意已经哭哑了,哭声才没有那么大,但父亲的警告让他倍受委屈,他拔高声音,歇斯底里的尖叫起来,“你才不是我父亲!我不要你了,我要我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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