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衔珠不敢轻举妄动,一直躲在大树上,直到凌晨五更天色转成朦胧之时,她看到那些黑衣人悄然离开后才从树上爬下来,隐在幽暗里,小心翼翼的朝石灯笼的方向摸去。
她想了半夜,终于想到了暗号可能隐藏在哪里那棵被拔掉的石斛根部的土里!
这是最好、最快、最简单的留下暗号的地方了。
果然,她在那棵石斛原本所在的土里发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个地址。
她微微的笑了,这是父亲的笔迹,父亲应该已经安全的转移到了别处。
而后,她又细细看了几遍纸条并检查了石灯笼四周,确定没有任何遗漏后将纸条揉得稀烂,丢进一边的水洼里。
春天未过,春雨犹在,如果她不能及时发现这张纸条,这张纸条很快就会被雨水腐化,不留痕迹她的父亲,果然是最厉害的。
她愉快的笑着,拍拍手站起来,悄然离开。
日上三竿的时候,风衔珠已经站在城里一家棺材铺的后门。
这一次,父亲的藏身之处竟然是在这家棺材铺里。这种地方,只要是活人无不避开,她走进这条狭窄到只容一副棺材通过的巷子时,就没遇到一个活物,连条野猫野狗都没有,巷子两侧的墙壁更是高到只能让人看到天空,任何人想潜伏在这条巷子里都很难。
父亲到底有多少藏身之处?
这些藏身之处真是一个比一个厉害。
她在愈加崇敬父亲的同时,对父亲的惧意也多了几分。
这样的父亲,与她认识的越来越不一样了……
定了定神,收回思绪,她抬手敲门,“笃笃笃笃”。
门开了,胖胖的、做过乔装的沈大厨出现在门后:“大小姐你来了,快请进来。”
风衔珠走进院子,看到院子里摆满了形形色色的棺材,总觉得那些棺材里面都躺着什么人,感觉浑身不自在:“父亲母亲呢,他们可还安好?”
“唉”沈大厨长长的叹气,“你先坐下喝茶,家里的事情待我慢慢向你道来。”
风衔珠坐下,接过沈大厨倒的茶,却没有喝。
谁知道这茶里会不会有毒呢?
“小少爷失踪了,估计是被乌衣卫给掳走了。”沈大厨一开口就是这么惊人的消息,惊得风衔珠顺势让手中的茶杯掉到地上。
“昨日午时,”沈大厨开始叙述风随意的失踪过程,“小少爷趁三夫人午眠时偷偷溜出去,还拿走了三夫人的荷包,三夫人醒来以后不见小少爷,吓得赶紧报告给老爷,咱们搜查后发现了小少爷偷偷爬墙跑出去的痕迹……”
风衔珠听起弟弟爬墙出去的手法后,额头直冒冷汗:这不就是她偷偷教给随意的手法吗,没想到却害了随意……如果随意真的出了什么事,她的罪过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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