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斩似乎并没有兴趣谈论自来也的事情,面对咄咄逼人的团藏,他微微垂下眼睑,沉声说道:
“战争已经结束了,团藏。
这不是你或者我一两个人可以改变的。
木叶隐村的忍者已经在之前几年的战争中牺牲了太多。
他们不是机器,是人!
他们现在需要的是休整,需要的是稳定的任务来源供养家庭。
我们要做的,是安抚他们,是处理好村子里战争遗孤的问题,是鼓励年轻人组建家庭繁育后代。”
说到这,日斩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我听说很多家族今年都会迎来新生的孩子,我猿飞家的子侄们今年就有两个。
说起来,再不过多久,我也要被称为族长爷爷了。
团藏,你们志村家今年也应该有……”
“闭嘴!”
团藏蛮横地打断了日斩的话,他用仅存的左眼死死盯着自己的老朋友,一字一句地说道:
“看看现在的你,已经变成了什么样子?
成天喋喋不休的老头子?竟然关心起女人生孩子的事情……
你还是当年的忍雄猿飞日斩吗?!
你还是十几年前,四大忍者村联合起来灭掉涡潮村时,以木叶一村之力向四大忍村宣战的三代火影吗?!
忍者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自己的村子付出一切!
这其中当然包括了我们的生命!
扉间老师是这样做的,柱间大人亦是如此!
之前木遁实验中,那十几名千手一族的志愿者也是如此!”
团藏看着笑容渐渐僵硬的日斩,自己露出了一丝讥讽的笑容:
“你已经忘了扉间老师的嘱托,你已经失去了为村子牺牲一切的勇气。
日斩,你扪心自问,波风水门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真的能够让我们将未来完全托付到他的手中吗?!”
“他当然能!
只要我们肯放手让他去施展自己的才华与抱负!
团藏,你我在二十岁时,能做到水门现在的程度吗?
千里奔袭摧毁敌人重兵镇守的运输通道,将战局瞬间扭转,你能做到吗?
面对云忍的夜月一族年轻高手与八尾人柱力的组合,利用速度优势弹压得对方不敢妄动。
你能做到吗?
你我二十岁的时候在做什么?
我们不过是呆在扉间老师的身旁,名义上是他的护卫,实则被他保护在羽翼之下!
但在扉间老师走后,我们不是一样相互扶持着,将扉间老师托付给我们的重任担下来了吗?
想想当年吧!
带着扉间老师的尸体回到木叶后,宇智波、日向等家族族长对于我们六个年轻人不信任的轻视目光。
你还记得他们的傲慢与偏见吗?
你难道忘了当时我们六个之中,是谁最气愤,将那一刻视为一生最耻辱的一刻吗?!
是你啊!
现在的你,和当年那群不信任我们的老家伙有什么区别吗?!
难道你真的已经变成当年你曾经鄙视却又畏惧着的那群人了吗?”
日斩振聋发聩的话语并没有对团藏产生什么作用,他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冷声说道:
“我没有变!
志村一族的忍道刻在我的骨子里,我会像祖父和父亲一样战死的!
像一个真正的忍者一样死去!
而不是像你一样……
做第一个老死在病榻之上的火影。
就这样吧,根部的事务还是由我做主,这是我们当年达成的协议,对吗?”
听到团藏类似于“端茶送客”的结束语,日斩没有多少什么,带着自己的两名暗部转身离去了。
路途中,日斩忍不住开口对他的长子询问道:
“我真的做错了吗?
究竟是我太心急了,还是团藏他……”
“人总是会变的,父亲。”
一向沉默寡言的猿飞木叶丸他爹不想取名了,上本书用新之助这个名字被各种吐槽开口说道。
“志村首领他,将大半生的心血注入到了根部的建设中。
现在的他,恐怕已经分不清,根部究竟是属于木叶的,还是属于他自己的……”
日斩听到自己长子的话,苦笑着点头说道:
“是啊,不过说到底,这还是我的失误。”
“您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母亲说过,让您亲口承认自己的错误只能是在做梦的时候。”
“噗”
木叶丸他爹吐槽他自己老爹的话直接把他媳妇逗乐了。
日斩则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抬头看着傍晚的夕阳,轻声说道:
“人当然是会变的。
二十岁的时候,总认为耳边的唠叨声太杂,做事情太难。
三十岁的时候,总感觉肩膀上的担子很重,谁的期望都不能辜负。
四十岁的时候,生活中就只剩下不如意的事情了,一切都不会按照你预想的方向前进。
到了我现在的年纪啊”
日斩点燃了自己的烟斗,美美抽了一口,脸上露出了一丝狡猾的恶趣味笑容,侧过头看着自己的儿子和儿媳。
“就只剩下唠叨别人了,让你们这些年轻人尝尝我二十岁时候的滋味。
现在战争已经结束了,我说你们两个,也快点让我抱孙子吧。
我弟子的弟子都赶在你们两个前面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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