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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是宾利先生亲自上门?
玛丽有些惊讶,毕竟这种事情托自己的男仆或者马夫来简单解释几句就是了。
不过当玛丽注意到宾利先生有意无意地往不远处和伊丽莎白说悄悄话的简时,顿时就明白了一切这位先生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嘛。
“别看了。”
玛丽笑眯眯地说。
“你要是告诉我小偷是谁,宾利先生我就把简叫过来和你说话。”
宾利先生闻言竟然脸红了温柔和蔼的绅士急忙收回目光:“你、你可不能乱说,玛丽小姐。”
真纯情啊!
玛丽觉得自己大概是配对脑上头看着脸红红的宾利先生,和在一旁偷偷关注的简,真是怎么看怎么配,恨不得这就把春心萌动的男女送进洞房。
“如何?”玛丽追问道。
宾利先生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装作玛丽刚才什么都没说的样子:“小偷来自梅里顿,之前一直在内瑟菲尔德庄园做活我租下庄园之后,被庄园的管理人解雇回到了梅里顿。”
玛丽默然。
她的猜测是正确的熟悉内瑟菲尔德庄园的内部构造而且也知道昨夜开舞会自然是在庄园工作,或者工作过的人。
接下来,宾利先生大概讲述了整个事件的前因后果。
小杰弗里原本在内瑟菲尔德庄园做活,自从宾利先生租下庄园后不需要这么多当地的仆从。等到他正式搬来自然就把小杰弗里辞退了。
而在小杰弗里找到下一份工作之前他的母亲患了重病。几名亲戚见他年轻又毫无积蓄,根本不愿意借钱,走投无路之际,只得动了人生当中第一次的歪念头。
玛丽听完宾利先生的转述,几乎是立刻蹙眉:“我觉得不对。”
宾利先生:“什么?”
“照这么说,来自梅里顿的小杰弗里向来老实,年纪也不大,”玛丽开口,“他是第一次干偷盗的事情,打主意打到你头上来,这也太奇怪了。”
“人被逼到绝境的时候,什么恶行都能做得出。”
“但为什么偏偏是你呢,宾利先生,”玛丽反驳道,“梅里顿离内瑟菲尔德庄园说远不远,可也不是伸手就能够到的距离。更遑论你说他是初犯,初犯在舞会时潜入庄园偷盗,要顶多大的心理压力呀。”
所以玛丽一开始以为是品行不端的男仆或者马夫之类的。倘若是惯犯的话,自然不会觉得人多的时候有压力,虱子多了不愁,自然是无所畏惧,但要是第一次就截然不同了。
不得已而为之的初犯,哪儿会这么大胆,上来就挑战入室道歉的?若是早就存了这个心思,他又怎么会等到真正走投无路的时候动手。
玛丽这么一说,宾利先生迅速跟上了思路:“的确,我看那名少年被抓到时双腿都直打颤,别说敢不敢,走投无路第一次犯案,又怎么会想到趁着人多浑水摸鱼。”
“除非有人唆使他。”
“什么?!”
宾利先生的反应就像是玛丽说了什么胡话。
唆使小杰弗里去偷他的东西,就算宾利先生再怎么本性善良,也读出了玛丽话语中的另外一层意思。
“先生你可得罪过什么人?”玛丽直接戳破了宾利先生不愿意承认的可能性。
“跑到内瑟菲尔德庄园使绊子,”宾利先生不太赞同,“是否过于大费周章?”
也是。
真想要下绊子,何必这么大费周章。据说宾利先生在伦敦也有不少产业,他本人更是从北方搬来的,商业上的阴谋可比派人教唆小偷高明且有效得多。
说到底玛丽也只是提出一个可能性而已,她点了点头:“若是有机会,可以请仆人到梅里顿去打听打听,小杰弗里在动手之前都见过什么人。”
“这个容易。”
宾利先生倒是不介意仔细调查一番:“过几天,管家先生会去梅里顿探望小杰弗里的母亲。”
被偷的庄园管家去探望小偷的母亲?
玛丽脑子转的极快,她下意识地再次扭头看向简和伊丽莎白。
被玛丽揶揄怕了的简当即羞涩地挪开眼神,但伊丽莎白可没看上宾利先生。她无比默契地拉着简走向前,明知故问道:“听说内瑟菲尔德庄园已经抓到了小偷,是吗,宾利先生?”
“宾利先生正是为此而来。”
玛丽同伊丽莎白一唱一和,迅速地为当时并不在偏厅的简讲述了前因后果。听到小杰弗里是为了母亲才迫不得已偷盗时,温柔善良的班纳特大小姐用手帕捂住了嘴巴,一双水盈盈的眼睛流露出不忍的神色。
“那,”她无比怜悯地开口,“宾利先生,你会如何处置梅里顿的小杰弗里?”
宾利先生认真回答:“治安官会把他送去附近的地方修铁路。”
“那他的母亲怎么办?”简关切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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