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办得是皇上交代下来查案的皇差,就算手段有些不当,充其量也就是办案有些过激,他夜志宇还真不信,梁霄敢当着皇上把他如何。
可是听皇上这话里话外的,这事儿好像还不是梁霄的问题,而是瑜郡主?
夜志宇额头上的冷汗涔涔而出,皇上把天大的事情交待给了瑜郡主,这是什么意思?意思是自己今天无论是有任何理由,郡主府走这一遭都是错了?
偏偏徐若瑾还看了夜志宇一眼,淡淡地道:“哦,敢情不是皇上的意思,那是夜大人自作主张了?换句话说,未请圣旨,未有宗室府在场便查问皇室宗族,这事情就都是夜大人搞出来的了?”
“夜志宇!”夜微言一声怒吼,身为大魏天子,他很少有这样暴怒的时候。
夜志宇也不知怎地,平日里在查抄众臣之时的冷酷模样再也摆不出来,双膝忽然不由自主的一软,噗通一声就跪在了皇帝的面前。
没法子,他所谓的威风和权柄,全是皇帝给他的,如今天子震怒,就如同釜底抽薪,又如何能让他威风得起来?
“朕让你查朝臣们的营私舞弊,你就去查这些案子便是,瑜郡主是太后的干女儿,梁左都督是太后亲口称过大魏栋梁之臣,你竟怀疑到他们头上?你,你这是要置朕于何地!置太后于何地!”
“抛开这些,你是朕的堂弟,这是朕赐予皇姓的义妹,里外里都脱不开一个夜字,你这么一闹,反倒是皇族乱成一锅粥了,成何体统!”
夜微言脸色都气得青了,指着夜志宇大声怒骂,他心情本就烦躁憋闷,这一个当口,更是越训越凶,倒似是把之前多日来的郁闷都发泄了出来一样。
夜志宇因缘际会,莫名其妙的成了夜微言的出气筒,可是此刻也只有挨骂的份。
置皇上于何地?置太后于何地?
这顶大帽子压下来,夜志宇便算有十个胆子也不敢接。
谁不知道这是夜微言的逆鳞,赶在皇上悲痛太后的时候接这等话,一个不留神被砍了脑袋都算是轻的。
至于徐若瑾赐予皇姓义妹之事,夜志宇是发自内心的不支持,早就忘了脑后了。
更何况,皇族什么时候讲究过“情分”二字?简直是从未听说过!
但这话夜志宇只敢在心里腹诽,他是连吭声回话的胆子都没了,他可是刚刚办了几个满门抄斩的案子,很明白什么叫惹天子一怒容易人头落地的道理。这当口只是一个劲儿跪地磕头,嘭嘭有声,连着额头上都已经磕出了血来。
只是这边夜志宇诚惶诚恐地磕着头,宫门之外的一辆马车里,夜微澜正优哉游哉地品味着一杯美酒。他的嘴角上,竟又挂起了那一副招牌式的完美微笑。
“志大才疏,心雄万夫而无用!这夜志宇目光短浅又自以为是,梁霄又岂是他能对付的?”
“王爷神算,那夜微言自诩为明君贤君,但没有知人善任的本事,这般用人不明,倒是给我们提供了一个大好机会!”
有人笑着捧了夜微澜一句,却不是一直在夜微澜身边伺候的王老公公,而赫然便是不久前刚刚和涪陵王府达成了勾结盟约的当朝左相。
夜微澜轻轻一点头,微笑道:“有劳左相大人辛苦,机不可失,这便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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