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对望,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
徐若瑾握着药方子的手有些发抖,望向他的眼眸中也有些失望。
为什么要失望?她心底自问。
他来这里不是正常的吗?因为凝香腹中的是他的孩子,是他最关注的事,自己还有什么可失望的呢?
越这般想,她的心越疼,心越疼,她的手抖的便更加厉害。
梁霄要开口,徐若瑾立即转过身,“这件事我必须与母亲说。”
“你随意。”
梁霄放弃了解释他是听到她的声音,才会来东厢。
徐若瑾紧咬着唇,看着自己颤抖的手,她满肚子话,却一句都说不出来。
这便是横在两个人之间的那一道厚厚的围墙,永远抹消不掉,即便他曾说过,他爱自己。
她深吸口气,迅速的转身,朝向梁夫人的正屋走去。
擦肩而过时,她加快脚步,却仍被他一把揽在怀里!
“梁霄,你没有必要说什么,我知道你挂念她腹中的孩子,你也应该挂念,可这不代表我必须容忍和接受她舍掉那一条命!”
“那是一条命!”
徐若瑾在嚷着,也是在自我催眠。
她被凝香歇斯底里的谩骂惊到了,又被他的突然出现伤到了。
徐若瑾,你自己这是在干嘛?干嘛?
她的脑中混乱,连眼前的景物都有些模糊不清。
抬头把眼泪憋回去,她不想哭,她应该过的很快乐才对。
梁霄刚刚也听到她与凝香的对话,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已吩咐顺哥儿去把曲大夫找来。”
梁霄的情绪很冷静,“你先冷静一下,再去见母亲。”
徐若瑾嘴唇微抖,只回答了一个字,“好。”
她从他的怀抱中挣脱开,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又朝向正屋走去。
梁夫人这一会儿早已听丫鬟说起东厢争吵起来。
待看到徐若瑾拿了药方子进门,她便知道是因为什么。
“这件事你不用管了,把方子撂下,回吧。”
梁夫人的语气冷淡,更有着不耐烦。
“母亲,凝香的身子承受不住这么强的药,她会熬不住,她会死的。”
徐若瑾咬紧着牙,“她总不能只为了孩子丢了命吧?即便她真的生下,孩子的身子恐怕也也不健康。”
“你懂什么?!”
梁夫人本在压抑住心里的火,可徐若瑾的不依不饶让她容忍不得。
“不要以为你读了几日的医书便可以四处为人瞧病,你不是大夫,你难道比那位曲大夫更明白?”
“你马上走,这件事我已告诉过你,不允许你插手,你还来干什么?走,马上走!”
徐若瑾心里的火气也窜了上前,仍不肯离去,“母亲,她已经吐了血,她熬不住的!”
“这是凝香的意思么?”
梁夫人一句话,便戳中了徐若瑾的痛处,让她完全回答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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