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发生的太快,让我很久才反应过来。
这些剑是凌露准备的,那么她想在比试之前在剑上动手脚更是轻而易举。这时沂儿又说我刚刚挥剑时剑柄闪着金色的光,我又回到那把剑掉落的地方,果然发现了一些淡金色的粉末,于是用帕子粘了一些放在鼻尖闻了闻。
火鳞粉,触之灼痛难忍,如被烈火炙烤一般。
但这明明就是星火堂的东西,她自己又不可能与星火堂染上关系,一定是托他人带上来的。可就算我知道这些现在也根本没有人会相信我,那凌露平日伪装严密,就算我有这火鳞粉也会让人以为是我为了留在穹云诬陷于她。
不过她要知道伤人一千可要自损八百,我视线游移着,终于锁定在凌露她叔父的身上,揽着沂儿的胳膊大步流星地朝他走去。
我假装从他身边经过,若无其事地对着沂儿说:“哎,沂儿你知不知道咱们穹云珍藏着一本可以让人快速修仙得道长生不老的秘录啊?”
沂儿摇摇头,有些疑惑地向我反问道:“我从来没听到过这种修炼捷径,清月你是从何得知?”
眼看那人恨不得把耳朵都贴过来了,索性加大了音量说了一声:“对啊,就在咱们典录阁的暗匣里藏着呢。可神奇了对吧?”
“可你之前不是说那暗匣里放的是……”我一见沂儿就快说漏嘴了,赶紧把她拉到一边捂住她的嘴续下去说:“对啊,是秘录,修仙秘录!”
刚一说完,我就看见大仙一脸黑线地在沂儿背后看着我,沂儿一看我神色不对,竟然一溜烟地跑走了。
我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心想着先出口为强,率先开口道:“大仙你先别怪我我是有原因的,就是那剑柄太烫手了上面被人给做了手脚,不信你看我的手都中了那火毒了!”我把右手举起来放在他脸前想让他看个清楚,谁知大仙的脸变得更黑了。
“你下次能不能找个好一点的理由,或者专业一点?”他伸手弹了一下我的脑门,我吃痛收回手揉了揉。
抬手一看,谁知掌心被火鳞粉灼伤的痕迹竟然消失不见了,我又不死心地用手搓了搓,竟然一点疤痕都没落着。
对啊,我好像是他们星火堂毒物的克星,三年前被那花斑蛇咬伤都安然无恙,这火鳞粉也算是火毒所以才会被化解吧。可这抗毒的效果也太好了点,怎么还附带修复归原的效果啊。
大仙眉头一皱,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朝我道:“走,我带你去找掌门,到时你要认真悔改道歉,这样才有可能继续留在穹云。”
道歉?那我不就得说是自己平时由于懈怠练习剑法,导致观月台比试连剑都拿不稳,昊天长老不恨死我才怪呢!我忙摆摆手无力地解释道:“不是,大仙这事真不怪我,是有人在背后算计我,你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把事情水落石出。”我一抬头发觉那人正悄悄离开观月台,也来不及再向大仙解释,先人一步快跑着离开了。
待在穹云三年,我自然知晓几条便捷之路,待先到达了典录阁就找了个书箱藏了起来,又将一本书夹在中间留出了条空隙。
不一会儿我便看见那身黑衣打扮的人跑了进来,四处翻找过后跑到了最后一列书架后找到了一个暗匣,居然轻而易举地拉开了。
奇怪,他刚刚拉开的好像不是我留的那个暗匣啊,难道他真的误打误撞给拿到了什么禁书秘法之类的?
那人脸上满是无可比拟的喜悦之情,他迫不及待地将书卷抽出,颤抖地用袖子拂去上面的灰尘,像在观摩一件稀世珍宝般小心地护在手上。
我纵身自书箱内跃起,一把将那书卷从他手里夺过轻飘飘地落在一旁,扬了扬鹅毛般轻柔的衣袖,将手中的书卷朝他跟前一挥放在袖中,挑衅般朝黑衣人挑了挑眉,轻蔑地看着他。
“我还以为你有多大的能耐呢,原来也不过是个只会偷偷摸摸的贼罢了,可此秘录这般轻松地被我夺了去…”我掩唇而笑,故意带着几分嘲笑之意道:“可见你这贼偷盗的本事还没练到家啊。”
他突然发出野兽般的咆哮,愤怒如一条条火焰作的锁链紧紧地缠绕在他的四肢百骸,烧断他最后一丝理智,如一支黑色箭矢朝我冲了过来。
这幽煞的气息,不像什么正派穹云功法,反而像是杂糅了诸多门派功法乱练的魔功。
很好,注意力引到这边来了。我心下一动,将内力尽数催动至脚尖。
那铁拳似巨锤般砸落的刹那,我快速闪身躲过这了一击,只闻一声震耳欲聋的炸响,一排书架顷刻被震成碎片散落一地。
险。如果刚刚这一拳打到身上怕是骨头都被震碎了。此人功法太过强悍,只有尽可能与他周旋才能找出破绽。
激怒他。他越是疯狂越是没有理智,就越容易暴露自己的死穴。
“哎,我说你如一头大笨熊这般蛮悍,究竟师承何门何派呀?莫不是――禽兽派?”
“你说什么?!找死!”黑衣人目眦尽裂,眼球上骇人的血色纹路如一颗血树绽开枝叶,黑色的烟雾自他双手中燃烧着可怕的力量。
哐!哐!哐!
黑色铁拳发出炸雷般的声音,也许他以为那狂风骤雨般的攻势会打得我猝不及防,却不想我的身子却像一朵缥缈的云那般轻飘飘地躲过,那笨拙的双手就连我的衣角也抓不到。
流云一步,影消三里。
“嘻嘻,恼羞成怒了吧,大笨熊~”我脸上越发笑得灿烂,却始终盯着那黑衣人一举一动,等待他蓄力的时刻。
黑衣人脸上青筋暴起,因愤怒而扭曲的表情更显可怖,只见他双手作拳团团状环绕着一股浓厚的内力,如浓烟般的真气里三支鱼鳞般的圆刃自指骨间生出,狂风四起,狠狠地向这边袭来。
我忽然觉得浑身都动不了了。
狂风中强大的气压如千斤重的巨石将双脚牢牢地禁锢在地面,手中真气还未完全发出便被那股强流席卷一空。
那黑影如卷了烈风的磐石般越靠越近,呜呜作响的风声像是宣告死亡的悲鸣。
噗地一声。
狂风渐歇,归于平静,隐隐听见有液体滴落的声音和来人的脚步声。
我无力地瘫倒在一旁,双手乏力地摁住腰间的伤口,扔挡不住猩红的血液如喷泉般自腰间溢出。身后的黑衣人已被来人制住,捂住手腕痛苦大叫起来。在黑衣人出手的那一瞬间,我将真气凝聚于指尖化作冰凌抢先一步割断了他的手筋,打向腹部的那拳力道虽已大减,但威力还是不容小觑……
在一片朦胧里,我感到自己跌入了一片软绵绵的花海,迷失了方向,不断地在梦幻中陨落。
周围突然变得很冷。
无尽的黑暗和刺骨的寒气不断侵袭着我,如置身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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