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莲只用一只手就轻易将孙长空的整个身体全部禁锢,可她不只有一只手,她还有一手两脚。而且都是举手投足可以取人性命的“凶器”。没等孙长空挣踹几下,陈的攻势已经轰然湮降,眨眼间已在孙的身体留下数道重创,鲜血顺着嘴角飞扬跃出,就连体内的灵气都已开始涣散。
好在,孙长空习得了蚀腐不死身。
蚀腐不死身,顾名思义就是通过借助自身的腐朽之气,使之转化成自身力量的神奇功法,乃是第三幅无二真经图百骨鬼林图之中隐含的不世绝学。
一般情况下,想要将这门功法完全掌握、融会贯通,没有几十年的艰苦修行是绝对达不到的。而现在孙长空的火候,已经达到了第二层以伤制伤的境界,虽与那真正的化腐朽为神奇还相差极远,但与孙长空的年纪相比还是相当惊人的。所以,就在身遭厄难之际,蚀腐不死身已经自动运行,借由之前轰击在伤势之的力道灵气修复创患之处。碎裂的内脏重新聚集在一起,彼此之间的隙缝也被随即而来的血液弥补闭合。断开的骨骼被灵气牵引到原本的位置,分离的经脉血管又一次接在一起,密不可分。
眼见对方体内发生如此剧烈的变化,陈玉莲心头一震,手脚的动作竟开始缓慢下来,缠绕在孙身上蛇手的力道也大不如前,被其轻松“震开”。
孙长空的修为并算不上高深,在江湖之中只能算是泛泛之辈。凭他的气势自然挣不开陈的束缚。可他也并不是身无长技。从前,他在苍北仙苑当中学过这么一种气功,名叫气甲。
气甲原理十分简单,就是将体内的灵气聚合在身体表面,使之成为一种类似鱼鳞形态的片状气团。
虽说是气团,但这股灵气是极其纤薄的,堪比那蝇蚊的翅子,麦子上的麸皮。而灵气每时每刻都是在流动的,气流在如此狭窄的通道之上运动,便会形成一种犀利的锋刃,也作风刃。这些气甲上的气刃虽然厉害,但因为主体的规模所限,只能对贴身的物体造成伤害,距离稍微一远,就够不成丝毫威胁。同时,气甲的防护效果很是有限,远不如一些利用罡气罩于身上的防御功法来得有用,总体说来几乎是一无是处。唯一的好处就是对灵气的消耗极少,初进山门的弟子也能使得起。所以,这门气功便被当作了入门的功法交给了当时还是孩童的孙长空来习练。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鸡肋似的气甲竟在此时此景产生了奇效。
蛇手本就需要和目标完全接触才能发挥功效,而为了将孙长空的身体完全锁住,蛇手的长度被抻得足有二丈有余,每寸的筋肉都被拉伸得如同绷紧的皮筋一般,但仍是十分坚韧。可这坚韧之物,最怕的就是利器。而气甲上的风刃恰恰就是这种特性。所以,孙长空只用了一招,便将陈玉莲的右臂割得血肉模糊,皮肉一条一条向外翻出,嫩白的肌肤被鲜血一通涂染,就好像才切开的鸡肉一样。
“啊!”
陈玉莲一声惨鸣,身体顺势向下坠去,孙长空乘胜追击,一打挥出数记手刀,硬是将对方的手臂一齐斫折,虽未分离,但其中的筋脉已是尽数断裂。只是眨眼一瞬的工夫,好端端的毒妇夜叉就成了断足蜈蚣,彻底残了。
看着满地打滚的陈玉莲,孙长空走上前来,低声问道:
“你怎么会邱云鹤的招式,难道你曾经也学过不成?”
陈玉莲的粉额已是大汗淋漓,四肢上的血液仍在流淌,但已经缓和了不少,应该是死不了了。
“哼,这种事情我会告诉你?做梦!”
就在她语毕之后准备臭骂几句的时候,后方的溶洞之中忽尔传来一阵缓慢的脚步声。
“五妹,既然他想知道,你就讲给他听呗!反正,死人又不会泄密。”
同一时间,孙长空,柳如音,以及瘫倒在地的陈玉莲全都变了面色。
孙长空的脸本是乳黄色的,现在成了宣纸一样的煞白。
柳如音的脸是粉红色的,却被那人惊得变成了惨白森然。
陈玉莲失血过多,脸色本就是白色的,当得知自己的人马抵达之际,非但没有露出释然神色,小巧的脸颊之上反而浮起一丝青涩,如同吃了一捆大葱,着实难看。
孙长空的面色是严峻的。
柳如音的脸色是恐惧的。
而陈玉莲的脸色是活活被气的。
他们之所以会作出这样不同的反应,都是因为进来的人,吞天虎洛庄,这个在江湖之上令人闻风丧胆的人物。
洛庄的体型在男人里面算得上是高大威猛,比起孙长空还要高出半头有余。
不过,与之彪悍的外形相比,他的相貌却是显得有过于斯文。两叶剑眉,一双星目,薄如玉简的嘴唇周围蓄着稀疏的长髯,一眼看去还以为是教书的老先生,亦或流浪四海的郞中大夫。
而洛庄和他们的宗旨是完全背道而驰的。前者是育人救人,后者则是毁人杀人。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一个受人敬仰,一个被人唾弃。
这就是做人的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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