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守义笑了。
……
“扑通!”这次声音更大了。
一阵操作之后,艾守义正在用纸认真擦拭着大眼珠子。
在他的身后,有一排的深潜者,遮住自己的鱼脸,面朝墙壁,自闭。
一点小伎俩,不足挂齿。
位置逐渐靠前,脚下的水越来越深,看到的画面越来越清晰。
艾守义终于弄明白了前面到底在干什么。
前面就是之前的楼梯间,只不过在刚才全都被灰抹香鲸砸坏了,变成了一个空旷的楼梯“井”。
井下是不断上涨的海水,以及隐藏在水面之下“人畜无害”的锋利石块与“和谐可爱“的钢筋。
深潜者们排着队伍,两人一组,有序地跳了下去,砸向水面,发出巨大的响声,溅起高高的水花,然后摔在水下的混凝土块和钢筋上,扎出了淋漓的鲜血。
菲律宾炸鱼队之拉莱耶分队。
先爬起来的深潜者,顶着哗哗流血的头,晃荡着轻微骨裂的前肢,轻蔑地看着还没爬起来的同伴,然后捂着伤口走了,留下了一瘸一拐的潇洒背影。
后爬起来的深潜者,一脸的颓废和沮丧,尚且健在的前肢挡住自己的脸,低着头,猫着腰,带着插在后背的一截钢筋,灰溜溜地爬走了。
还没跳水的深潜者们,大大的鱼眼不经意间瞥了一下自己的同伴兼对手,无声的较量悄然开始。
看得艾守义一阵的心惊肉跳,这群平平无奇的深潜者,这么莽的吗?
这不是在跳水,这是在跳命啊!想快速下楼也不至于这么快,这都快进到见阎王了。
它们是皮糙肉厚,生命力旺盛的深潜者啊,自己只是一只弱小无助,需要呵护的小恐龙。
溜了溜了,小命要紧。
艾守义站在跳台边上,只向下望了一眼,就缩了回去,扭头就溜,打算找别的路下楼。
他的对手,瞅见他溜走,鱼脸上露出莫名的笑容,挥了挥自己的前肢,告别对手,然后一个优雅的美人鱼入水,直挺挺地砸在一块露出水面的石头上,瘫倒在那里。
艾守义的身后是一排靠墙自闭的深潜者。
他从它们让出来的狭窄通道里挤了回去,然后一个接着一个,好心地拍了拍它们的肩膀,鼓励它们走出自闭,拥抱“鱼”生。
另一排旁观的深潜者,一个接着一个的晃晃脑袋,摇摇头,指指点点,低声嗤笑着。
淦!艾守义在心里骂道:这群深潜者都是一群没脑子的蠢货,,笑个啥劲啊。
在又一次见识到深潜者的傲慢之后,艾守义选择无视掉他们,仰起了脖子,挺起了胸膛,眼珠俯视,志得意满。
只要我脸皮厚,就不会感到尴尬。
旁边那列深潜者笑得更欢快了,欢快得都笑出了鱼叫。
但艾守义继续往后面走,两旁的深潜者逐渐变得迷糊起来,逐渐搞不清楚现状。
它们很疑惑:大家都在往前走,这“鱼”怎么反倒逆着走啊。是我们错了,还是他错了?
看着他自信的样子,难道是我们走错了?
中部的深潜者陷入了深深的迷茫。
整个队列非常长,而且还在不断变长,越来越多的深潜者冒着齐膝深的水,从各个被破坏的不成样子的“家”里赶来,然后一头雾水地随大溜开始排队。
这时,它们看到了自信从容,气定神闲的艾守义,踱着方步,四平八稳地走了个过来。
这是大佬啊。
一个个新来的深潜者不明觉厉,学着他人的样子,紧紧地靠着墙边,为艾守义让出了一条宽敞大道。
然后在艾守义经过的时候,不知怎么的,身子莫名奇妙地躬了下去,头莫名其妙地低了下去,眼睛莫名其妙地低了下去。
害怕跳水,临阵脱逃的艾守义,受到了即将跳水的深潜者们崇高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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